眉间似覆着霜雪,挥袖间,无数黑线骤然如潮水般褪去,宫殿内再次恢复光明,那股死亡之气被挥散。
噬空透不进一丝光亮的眸子,宛若划不来的浓墨,暗含嗜血戾气。
“好久不见啊,我该唤你一句玉阙仙尊,还是……”他半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的说着。
还没说完,一道万千凛冽的剑光一扫,噬空的话戛然而止,他舌尖轻顶腮帮子,赫然一道血痕。
“啧,看来你不愿意让人知道。”
宿禹长身鹤立,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寒意,似有若无的威压压得在场其他人喘不过去气来,纷纷低头,不敢直视。
“本尊既能封印你一次,便能有第二次,不死不绝。”他漠然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黎年顿时松下一口气,腰间那只手还紧紧抱着她,她用力挣了挣,没能睁开。
她疑惑低眸一看,少年紧闭双眼,嘴角鲜血早已干涸,一张脸庞毫无血色。
“砚州?你醒醒——”
耳畔传来少女焦急的声音,宿禹本来毫无波澜的眸子缓缓落到两人身上,目光森寒异常。
噬空闻言,脸色瞬间黑得滴墨,千万年来,无边无尽的黑暗与圈紧,高高在上的神明将他尊严踩在地上。
他面色紧绷,幽暗的眸底似酝酿着,风雨欲来的惊涛骇浪。
“是吗?你更应该知晓,此次我们不死不休。”
他幽幽回身看了一眼黎年,那笑意不达眼底,令人瘆得慌。
宿禹微微一顿,眸光越发冷冽,几近渡劫的恐怖气息碾过噬空,让他脊背发寒,不甘的离开了这里。
噬空一离开,所有人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
素息长老在看到宿禹的那一刻,眉眼松开,有种如释重负的意味,她起身走了过去,拱了拱手。
“多谢玉阙仙尊相救,素息感激不尽。”
宿禹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淡淡扫过她,漠然道“不必多谢,本尊只是亲自来将我的徒儿带回。”
素息闻言微微一顿,她唇边挂着一抹笑,目光快速扫过黎年后,退到一边,客气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了。”
话落,转身便走,她莫名觉得留在这里不会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至于另一个受伤的人,不仅是昱朝皇子,也是天衍宗亲传,自有霜华长老在,她没什么好担心的。
眨眼间,这座宫殿便只剩下三人。
黎年眼眸颤动了几下,再对上那双幽深眼眸时,原本淡然的眸子一片晦涩。
她怔怔的望着他,不知所措。
宿禹静静站在原地,月光洒在他冷峻的面容上,银辉勾勒出他鼻梁的挺直,眼神冰冷如寒星。
“黎儿,你抱着他做什么?”他漠然开口。
黎年指尖一抖,宿禹的目光如有实质化般,射在砚州紧抱着他的腰间上,让她无端一寒。
“师尊,我……”
宿禹薄唇紧抿,没有丝毫弧度,深不见底的目光似张挣不开的网,要将黎年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