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多事之秋?
何为广厦将倾?
何为独木难支?
旁人只看见了昆仑是众门派的执牛耳者,却全然不知这个庞然大物内部的枯朽。
世人都羡艳他能坐上昆仑掌门的大位,统领仙界万人敬仰,却丝毫也体会不到在其位,谋其事的辛劳。
他还不到两百岁。
他可是出窍期的修为。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生了些许白发。
这件事情若是说出去,只怕所有人都要拿来当个笑话听,但是,这却偏偏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事实。
&ldo;唉……&rdo;
许久之后,这空空荡荡的归一殿中,只徒余男子低低的一声长叹。
我回到林贤的无名山头,便立刻跑进了自己的小住屋,然后反锁住了门。
我心急如焚的戳了戳脖子上挂着的隐魂珠,带着哭腔道:&ldo;老爹你在不在啊!你倒是快给我出现啊!就是不出现,你吱一声儿成不成!&rdo;
归虚的全息投影从隐魂珠里边幽幽的飘了出来,他两手抱胸,一脸幽怨和不耐烦的看着我,没好气的道:&ldo;臭丫头,你懂不懂什么叫尊敬长辈?老子是你爹,你对爹就是这么个呼来喝去的态度吗!&rdo;
我心道你不就是个抖吗?我对你呼来喝去你还不是随叫随到……
当然,这话想想就成,说是绝对不能说的,否则恐怕要挨揍。
于是我迅速切入正题,问道:&ldo;阿爹,这些都先放一边,我切问你,我娘亲现下会魔界了没有?&rdo;
晚菁分神巅峰的修为足以撕裂空间,对于她来说,从昆仑到魔界遗世宫的距离不过是闭眼再睁眼的刹那而已。若是她安好无损,现下怎么说,也该到魔界的地盘了。
归虚打了个哈欠,懒懒道:&ldo;我哪知道她呀!应该还没有吧?怎么,你不是和她在一起吗?现在反到来问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rdo;
我急了,几乎是口不择言道:&ldo;滑稽你妹啊!我娘亲她之前从昆仑绝壁上跳下去了!那是什么地方,元婴出窍的下去都要魂飞魄散,我娘她才分神啊!万一她这一下要真有个什么好歹,要真有个什么好歹……魔界你来撑吗!&rdo;
我说着说着,莫名的替晚菁觉得一阵委屈,自己也是又着急又后悔,先前两眼哭的红肿水亮,现在一个控制不住,居然又是几滴眼泪吧嗒吧嗒的下来了。
归虚听得都愣了,他整个人僵了三秒钟,方才结结巴巴的问了我一句:&ldo;你刚才说什么……你说,说你娘她……她跳了什么?&rdo;
我抬手狠狠的揩了一把眼泪,气冲冲的重复道:&ldo;我说昆仑绝壁啊!绝壁崖你知不知道!&rdo;
&ldo;绝壁崖……&rdo;归虚有些恍惚的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随后周围的空间便是一阵扭曲‐‐很明显,这是我这个boss爹发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