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这样干!
第二日,这九十几个人便分成三个班开始上课了,因为有一些时候需要两人互相配合,所以是一张桌案坐两个人,同桌搭档。
孟寒凌的同桌恰好是东方漪,这大概不得不说是缘分了。
昆仑还是秉承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一规律的,修者尊重自然规律,也唯有这样,才可以修行的更好,走的更远。
东方漪的作息时间很不规律,有时候睡得极晚,起的便也极晚,这下忽然要早睡早起,她必然是调整不过来的。于是,课上了两个时辰,她便趴下了,只剩下孟寒凌还在认真的做着笔记听课。
我百无聊赖的站在门口,有一下没一下的踹脚底下的鹅软石,踹着踹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个人影,我定睛一看,这不是雨如晦又是哪个?
掌门亲自驾临外门,若是叫别人看见了,只怕早已经里三圈外三圈,围了个结结实实。
我赶紧打起精神,和雨如晦行了个礼。他是悄悄地来的,自然不能惊动旁人。
雨如晦道:&ldo;你不必担心,我今日没有穿掌门的袍服,也没有带掌门的令牌,没有人认识我。&rdo;
我心道,那可不一定,毕竟您老脸还是那一张脸,若是哪位长老路过看见了,总还是认得出来的。
于是我便道:&ldo;掌门亲自到来,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吗?&rdo;
雨如晦淡淡道:&ldo;却也没什么重要的,只是忽然想到,今日是你母亲的忌日,便过来看看你而已。&rdo;
我一愣,我母亲的忌日?指的是几年前晚菁跳绝壁崖的那会儿么?
我的记性不算是特别好,有些东西隔得远了便记不太清楚。晚菁那是诈死,并非真的神魂俱灭,既然是假的,那我自然就没有多注意,且魔族与人不同,我们视死如归,并无悼祭一说,现在雨如晦突然冒出来问我忌日,我道还真是有些应付不来。
难道是雨如晦已经开始怀疑了吗?
林贤说雨如晦是个极为难对付的人,确是没有说错,他的试探总是突如其来,叫人全无防备。
假若今日不是晚菁跳下去的日子,而我承认了,那很不可思议,若今日真的是,而我若是演技不佳啊,被雨如晦瞧出来了一些什么,那就更加糟糕。
总而言之,哪一条路都很难。
我假作是愣了一会儿神的样子,再抬眼时,已经红了眼眶子。
我的声音很低,有一些哽咽:&ldo;掌门……玩笑了。我哪里,哪里还有娘亲呢?&rdo;
忌日忌日,祭悼的是死者没错,可是那个死者总得留下一些东西才是。晚菁绝壁崖上纵身一跃,在世人眼中早就神形俱灭,死的干干净净,这个世界与她再无干系,从今往后也再无此人,我这样一说,也算是堵住了雨如晦的话头。
果然,雨如晦听我如此说,便道:&ldo;是我糊涂了……陈夫人,早已经不存于三界之中了。&rdo;
我听闻这一句不存于三界之中,脸色更是苍白的吓人:&ldo;掌门……请你,请你不要在我的面前……好不好?&rdo;
在一个七岁的孩子面前反复提醒,你的母亲已经不入轮回,不存三界,这很残忍。
雨如晦道:&ldo;对不起。我不应当这样说。阿瑰,你是一个好孩子,你的父母,都会为你骄傲。&rdo;
我咬咬牙,强忍住眼泪,说道:&ldo;谢谢。&rdo;
雨如晦点点头,道:&ldo;我明日即要开始闭关,先告辞了。&rdo;
我依旧保持着一种失魂落魄,却还是不忘飘忽的对雨掌门道:&ldo;请掌门记得……去看看我伯父,可以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