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公公道:“等夺回薛辰逸手中的兵权,日后朝廷便是丞相大人您一家独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小的在这里先恭喜丞相大人了。”
荆丞相心中得意:“届时,自也少不了公公你的好处;你是皇后娘娘的贴心奴才,她日后必定会加倍的赏你!”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憧憬甚是美好,不想却是百密一疏,佛像后躲了一个萧晴。她监视了荆丞相三日,在城外荒谷发现了丞相口中的三千精兵。瞧着谷中驻扎的精兵,个个铁甲精良;萧晴派阿丙监视着谷中那些精兵的一举一动,待到打擂台的前一日,她趁着夜色带着神箭营数百余名士兵,悄悄潜入谷中。将箭镞上绑上火药,射在对方的营帐上,一时间火光漫天,厮杀声在整个山谷荡开。
神箭营这一仗打得实在漂亮!仅仅以一百人,将对方三千精兵堵死在了山谷;待到火光一灭,萧晴提剑大喝一声“杀”!带人冲了进去,杀了个天昏地暗。这一仗,赢得漂亮!断是连神箭营那些士兵也没想到,他们一百人,竟能将对方三千人杀得措手不及。
是以,士气大作;众人对萧晴的佩服又是深了几分,前几日还有人不大愿意叫她一声将军,然这一仗之后,纷纷改口,称她一声“萧将军”。萧晴也觉得很受用,也很喜欢“萧将军”这个称呼;
林婉蓉万万没想到,这一次是一败涂地;被一个女将军用枪顶着额头,知道自己的计划全盘被毁,她浑身一软,面色苍白如雪。
萧晴握着手中银枪,轻轻刺破林婉蓉额间的皮肉,她道:“林婉蓉,你知道我是谁么?”
林婉蓉已是心如死灰,看了她一眼,好半晌,不可置信的张嘴:“你是……你是那个少年?”是她上此来营中看上的那个少年?本想养着她当面首,却反被她挟持。
想着前世曾拿这个女人当亲妹子,萧晴便觉讽刺,手上力度又重了几分;血液顺着林婉蓉的额头滑下,满脸腥红,煞是骇人。一旁作者坐着的陈赢见这状况,也是吓得不轻,可惜,他张了半天嘴,也说不出一句话。萧晴声音很低,低得只有林婉蓉能听见:“婉蓉妹妹,你当真是把我给忘记了。我是你的阿晴姐姐,你,还记得吗?”
再没什么和见鬼一样让人恐惧的了,林婉蓉这辈子亏心事儿做的不少;被萧晴的话吓得心上一颤,一个不小心,咬断了自己舌头;薛辰逸见萧晴下手越来越重,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连忙夺过萧晴手中的银枪,劝道:“这两人暂时收押,明日昭告天下,将他们拿去东市斩首。”
斩皇帝、皇后倒也是挺长脸的;若他们就这样死了,岂不是过于便宜了?萧晴处理完军中后续事务,薛辰逸也跟着重新封将;将这次立有大功者,皆封为了一品大将军。薛辰逸虽然还未称帝,众人心里却已认他为王。
此战能胜,全靠萧晴;若不是她将有毒的酒水换掉、将驻扎在荒谷中的精兵给围死,今日怕是没这般顺利;掐算着日子,薛辰逸同萧晴有足半月未曾通过房了;如今一胜,大快人心,他恨不得将夫人搂在坏中,好生疼疼。
哪知道萧晴去了神箭营,只留他一人在帐中坐着。他得想个什么法子,让萧晴调到他身边儿来办事,一个妇道人家老呆在神箭营,实在不是个事儿;让萧晴进入自己的队伍,待在自己身边,总归要放心些;莫副将去了子陵,还未归来,也不知那边是个什么情况;缺了莫副将这支手臂,他当真有些不习惯;索性,就将萧晴调来,顶替莫副将的位置?
此次萧晴夺得擂旗,又坏了林皇后同荆丞相的阴谋,立下大功;是以,被提升为一品将军,同五位老将同等阶级;军中上下无人再敢轻看萧晴,从以前的“将军夫人”为了“萧将军”;玄武将军阿丙倒是和阿晴的关系极好,薛辰逸见那阿丙倒是个好苗子,干脆将阿丙从三品将军,提升为二品,接掌神箭营,也方便萧晴调到他跟前做事。
薛辰逸那点儿私心,萧晴哪儿会不知?从神箭营交接回来,已是亥时,卸了甲胄,萧晴已是疲惫不堪;偏偏这时候薛辰逸从身后将她搂住,灼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根上,让她好一阵心燥。多日不曾和将军同房,萧晴当真也是有些想那事儿了,随即迎合着薛辰逸上了军塌。
夫妻两连着在做事儿的时候,都在争论军中事宜;
萧晴气喘吁吁,脸颊微红,鬓发松乱,她扶着薛辰逸的胳膊道:“夫君,下一步你怎的打算?何时称帝?”
薛辰逸捧住她的盈盈细腰,道:“稳定民心之后,方可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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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临近午时,陈赢薨了;据军医诊断,他是被吓死的;陈赢的身体本就不好,加之沦为阶下囚,受了不小刺激,终而瞪着双眼一命呜呼了。得到陈赢暴毙的消息,萧晴只微微抬了抬眼,她曾想过用许多种方法报复陈赢,最终却觉得没有比眼下这一种报复方式更为猖狂的了!
至于林婉蓉,萧晴在薛辰逸枕头旁吹了一阵风,是以留下了她的性命;萧晴拔了她的舌头,挑了她的经脉,打断她的双腿,将她扔在集市中乞讨。城中百姓没一个不是对这位林皇后恨之入骨的,纷纷拿鸡蛋、蔬菜砸扔她;曾经高高在上的林皇后,却一朝落魄成了残废乞丐。
陈赢已死,林婉蓉受到惩罚,前世大仇得报;压在萧晴心中的那块儿石头,总算也是被挪开了。如今没了帝后,将军又迟迟不称帝,朝中却似无主,乱成了一锅粥。城中百姓在宫外请示,纷纷推举薛大将军做皇帝,建立新朝。
百姓声势浩大,薛辰逸自然而然应接了帝位;登基大典盛大隆重,宫中礼乐飘飘,薛辰逸头戴旒冕,身着冕服,玄黑上裳、朱色下裳,章纹杂而明晰;萧晴从没见过他将一件衣服穿得这样气势好看!这皇帝冕服,似乎本就是为薛辰逸量身定做的。
新帝登基,宣读圣旨,改东齐为齐,帝都平都,改为华都,改第一年号为成庆。萧晴并未封后,倒不是薛辰逸不给封,而是她不愿意当这个皇后,是以,封为德妃;薛辰逸的后宫,成了从古至今最为清冷的后宫;前朝皇帝皆是三千佳丽,偏偏他的后宫只有萧晴一人。
薛辰逸同萧晴是结发夫妻,些许困难皆是一同面对过来的;若是因为自己当了皇帝,便娶诸多妃子,莫说萧晴不同意,他自己也觉着不习惯;只有萧晴一个,他便操碎了心;若是再多纳几个妃子,还不得让他的脑袋发疼?
经过洪涝旱灾,华都却没了从前那样繁华了,加之政变,许多外来商客皆搬走了。薛辰逸称帝,他手下的兵将和百姓答应,可各个诸侯国却是不干了;从前臣服于东齐国,是因念及祖宗情谊;如今陈氏王朝改了姓,易了主,哪个诸侯会甘心对一个谋朝篡位的造反贼子臣服?
各个诸侯皆是看中了当下局势,他们有财有势,还不趁着这机会独立?
便是连同薛辰逸交好的建安王,也表示要独立建安国。薛辰逸登基,本打算接回远在建安的家眷,哪儿知,老夫人、薛钴夫妻还未出建安城门,便又被建安王请了回去。
薛辰逸不过登基几日,麻烦事儿便接踵而来;他看着那些堆积的奏折,脑袋都大了;各地上来的奏折,比他的兵书还要难看!
萧晴见他烦闷,便替他理折子;可皇帝哪儿有那么好当的?这不,建安王不仅扣了他的家眷,还要送个公主过来和亲。薛辰逸当真是脑袋疼,这和亲到底是谁提出的?怎样的朽木脑袋才能提出这样一个不入流的建议呦。
生怕建安王派人送来的和亲书函被萧晴看见,薛辰逸小心翼翼塞进袖子里;哪儿知在同萧晴讨论兵法时,一挥手掉了出来;萧晴看完建安王的书函,脸上笑容清浅温柔,看不出丁点儿的不满,薛辰逸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