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损失,都太惨了。
一刀将身前的一名北军士卒砍倒在地,李傕大吼道:“阿多,羌骑还没压上来吗?都他娘的干什么吃的?”
另一边,同样陷入了激战的郭汜亦是大声回道:“压上来了,可是两翼根本突破不了防线,只有我们本部打进来了!”
“娘的,这他妈的就是北军?老子总算是见识了,以前总觉得北军被吹得神乎其神,现在看来真是名不虚传!他娘的一个个都不怕死吗?”
马腿被一名北军士卒砍断的胡轸,砍倒一名想要上来补刀的北军士卒,翻身上了另外一匹无主的战马,忍不住骂道。
离胡轸不远处,同样陷入苦战的樊稠亦是大声应道:“头儿,快想想办法吧,弟兄们损失太大了,这样下去,就算是打赢了这一仗,我们也要元气大伤!”
听到樊稠这么说,李傕不禁大骂道:“你他妈的当我不想想办法?问题是打不散对面除了硬冲还能怎么办?他们要以命换命那就跟他们换,他们不怕死,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老子倒要看看谁先砍死谁!”
“头儿说得对,妈的杀光他们!”
“杀!”
几名西凉军将领的对话落到周围的西凉军士卒耳中,他们也是齐声喝道,继续奋力向前冲去。
然而,面对着西凉铁骑气势汹汹的冲锋,对面的北军刀盾手却只是沉默不语的迎了上来。
沉默如野火,亦可燎原。
战斗仍在继续。
皇甫嵩高站在指挥车上,俯瞰着整个战场。
西凉铁骑与北军交锋最前线的惨烈战况他仿佛没有看见一般。
一条条军令传下,有条不紊的调动着两翼的北军抵挡着羌骑的冲锋,北军在正面没有出现的弓手全部被调到了两翼。
纵然是以步对骑,然而就仿佛羌骑才是弱势的一方一般,声势浩大的羌骑根本突破不了两翼北军的防线,反而被布置在盾阵后面的弓手平白射杀了不少。
战场的一侧,李儒同样在指挥着整个战场。
不过相对于皇甫嵩细致的调度,李儒只是做了一些大方向上的调整。
因为西凉铁骑的作战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冲锋。
没有什么迂回包抄,没有什么绕后掩杀,西凉铁骑只要冲锋就够了。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给西凉铁骑指出需要冲锋的方向。
静静看着那片宛如绞肉机一般的战场,李儒淡淡道:“传令稚然,不要顾及两翼,也不要顾及损失,全力从中央突破。”
李儒的命令很快就传到了李傕那里。
没有丝毫的犹豫,李傕当即大喝道:“全军听令,放弃两翼,全力从中央突破!”
他没有去考虑万一就这么冲进去之后万一两翼被北军包抄了怎么办,因为羌骑在这一战中除了牵扯部分北军的兵力外已经明显无法给他们带来什么帮助。
他也没有考虑万一冲进去退不出来该怎么办。
因为这是李儒的命令。
而随着李傕的命令,所有的西凉铁骑再一次朝着他汇聚了起来,组成了密集的阵型。
就算是两翼不断地有北军士卒包抄围杀过来,也没有人去顾及。
西凉铁骑冲锋的时候,眼中只有前方。
在这一瞬间,双份的战损比骤降,甚至一度达到了一比一。
然而,西凉铁骑还是义无反顾的放弃了两翼,全力对着正前方发起了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