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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他瞅了她一会儿，满脸愁容，先前清澈的褐色眼眸中透着惶惑。

他们分别上了车，戈登踩动油门。

他重重叹口气。&ldo;上帝。&rdo;沉默了一会儿，他才说，&ldo;好吧，从头说一说。&rdo;

玛丽娜惨然一笑，说，&ldo;大约一个月以前……&rdo;

&ldo;怎么了？你的药片不管用？&rdo;他绷着脸，几近愤怒地问。

&ldo;显然没有。&rdo;

&ldo;不是说意外率只有百分之零点一吗？&rdo;

&ldo;好像是。&rdo;

他狐疑地看了看她，&ldo;你没吃，是不是？&rdo;

&ldo;这问题不值得我回答，&rdo;她冷冷地说。

&ldo;对不起。&rdo;

&ldo;你是。&rdo;现在轮到她生气了。&ldo;最早不想要孩子的是我，记得吗？必须怀胎十月的也是我，接下来要为它做两年奴隶的还是我，再下来没完没了要管它吃喝照顾它的还是我。&rdo;

&ldo;噢，对不起。&rdo;

他们沉默着向前开了一段路程。

&ldo;那么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rdo;

玛丽娜叹了口气。&ldo;应该来月经的时候没有来，我等了一周，又过了几天，还是没有。所以我就给沃特斯顿大夫打电话。我想过要告诉你，但……我拿不准。我不想让你担心，就决定在最后确认之前先不说，几天前他为我做了检查。&rdo;她眼睛盯着窗外，看绿树迅疾地向后退去，一场暴风雨似乎就要来临。

&ldo;还有呢？&rdo;戈登急切地问。

她将脸转过来，&ldo;还有？&rdo;

&ldo;说说吧。&rdo;

她又叹口气，声音低沉，并有些颤抖地仿佛自言自语道，&ldo;我曾乞求上帝不要让我怀孕，我知道这种事情会发生的。&rdo;

&ldo;什么事？&rdo;

她微合双眼，摇摇头，显得很疲倦。她撩开挡在眼前的一缕头发，问，&ldo;你知道朱利&iddot;坎贝尔的孩子，对不对？&rdo;

他点点头，皱起眉来。六月份，朱利&iddot;坎贝尔整整提前了五个月分娩，而医生们到现在还闹不清为什么。在兰多总医院产房的这次早产不啻为一次流产，死产的胎儿只比拳头大一点点，身体和面部特征还没完全形成。

&ldo;还有去年乔尼&iddot;库柏的孩子？&rdo;乔尼&iddot;库柏的婴儿也是早产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