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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ldo;是的，驾驶员我也认识，要不要我给你去问一问?&rdo;

根据淸洁工向驾驶员打听的结果，知道稻垣和姑娘是在两国桥旁边的s街下的车。但是，这是稻垣事先想好的欺骗手段，s街没有任何意义，读者已经知道了。

畔柳博士接着去看了看保存在关东大厦地下室仓库里的稻垣商店的家具和商品，除了知道这些全是新买来的便宜货之外，没有其他发现。

博士他们从地下室又回到大厦办公室，此时，门口站着一个身穿并不合体旧西服的年轻入，办事员一看到他就皱起眉头说：

&ldo;又来啦。&rdo;

&ldo;是的，又来啦。稻垣还没来过吗?工资也不给，这样俺可不好办呀!&rdo;年轻人讲话很不客气。

畔柳博士好像突然对这个年轻人有了兴趣，就问他：&ldo;你就是被稻垣美术品商店录用的吧?&rdo;

&ldo;是的。&rdo;

&ldo;是推销员吗?&rdo;

&ldo;嗯。&rdo;

年轻人有点不太耐烦，用微含敌意的眼光凝视着他不认识的这位绅士。他这种态度似乎进一步引起了博士的兴趣。

&ldo;真是幸运。我们就问一问这个年轻人吧。&rdo;

博士向办事员打了招呼，然后对年轻人说：&ldo;你要是不忙的话，我想问问你稻埴商店的事，咱们到那边的咖啡馆坐一坐，行吗?&rdo;

我想读者也已经觉察到了，这个年轻人是被稻垣雇用的推销员中的一个，就是那个把石膏塑像卖给神田画框店的不良青年平田东一。他看畔柳的相貌，觉得从他身上又可以弄几个钱花，于是就在几问几答之后，接受了博士的邀请。

于是，博士、野崎助手和平田就离开了大厦的办公室，进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进行了一番问答。这一问一答的内容挺烦琐的，这里就省去不谈了，结果是从平田嘴里弄清了以下事实：

稻垣雇了六名愚蠹无比的年轻人作为推销员，让这六个人各拿一尊石膏像无偿地送给中学。平田没有按命令行事，而是私吞了石膏像，把它卖给了神田的一家画框店。当然，为了让他说出这些，博士给了平田不少的小钱。

听完这些之后，畔柳不知是怎么想的，提出去神田的画框店里看一看，三人随即同坐博士的汽车向神田开去。

画框店的陈列架和几天前一样，落满了灰尘，看起来挺陈旧的。大约有两米宽的玻璃橱窗里并排放着数幅油画复制品，全是大路货，其中惟独那个一只手臂的石膏塑件白白的，很引人注目。

无需平田告诉，博士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这个石膏塑件，他一瘸一拐地走近橱窗，将额头紧贴着橱窗玻璃用心地观察着它。

&ldo;了不起。石膏塑件做得如此好，我从未见过。而且构思也别出心裁。&rdo;看了一会儿之后，博士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ldo;真是这样。造型很奇特。肌肉跟真的一样，像是一只女人的胳膊。&rdo;野崎助手也在随声附和。

&ldo;当然是女的啰。还是个年轻的女的。这只胳膊的主人一定是个美人儿。&rdo;

野崎听到美人儿这个词儿，忽然想起刚才见到的里见绢枝的漂亮脸蛋儿。心想，她肯定也有这样漂亮的胳膊，并且为自己陷入这种不太正经的幻想而有点不好意思。

博士好一阵一动也不动地盯视着石膏像的一个地方，突然碰了一下野崎的手臂，说：&ldo;哎，你瞧这儿!怎么回事?有点怪嘛。&rdo;那声音出奇地低，野崎和平田都有点吃惊，于是跟随着博士的目光朝那个地方看去。

那是石膏像手腕部位，仔细一看，从陈列架的隔板到石膏像的手腕处，排着长长的一队蚂蚁。

石膏像又不会沾上糖，招来那么多蚂蚁，着实不同寻常。

再凝神细看，原来蚂蚁排成两排，这蚂蚁队伍到手腕处就停止了，它们不再往前进，而是到了那里就往回走。

&ldo;噢，我知道了。石膏像上有个小洞眼，你们看，蚂蚁从那洞眼钻到里面去了。&rdo;

&ldo;可不是嘛，眼睛几乎看不见的小洞眼。不过，有了小洞眼就会招来那么多蚂蚁吗?&rdo;

三人都不解这一奇妙现象，一时沉默无语。但是，没过多久，畔柳博士突然走进店内，问老板这石膏像要多少钱，老板开了惊人的髙价，博士竞然没还价就让把它包起来。

待老板用报纸将其包扎好之后，博士很小心地拿起来挟在腋下，督促两人迅速地向汽车停靠的大街拐角走去。

上了汽车，博士把石膏像牢牢地摆放在膝头，脸色铁青，一句话也不说。另两人被博士这种奇怪表现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好像是鬼神附身了似地，直感到浑身一阵阵发冷，他们也是一句话也不想说。

车开到博士宅邸，已经很黑了，三人从车上下来，相互巳看不清都是什么表情了。

&ldo;我还有句话要问你，如果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话，就一起进去吧。&rdo;博士向平田说了这么一句，就领先向门厅走去。

第10章石膏像的真相

枝形吊灯照耀下的书房写字台上，放着拆开包的石膏路膊，博士、野崎和平田三人围着写字台，你看着我，我看着他。

&ldo;平田君，&rdo;博士打破了沉默。&ldo;你刚才说，除了你之外，还有五人被录用为推销员，他们拿到中学去的石膏像都和这一样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