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蔡绪宁不确定在历史上李通到底发挥了什么作用,但是现在有人想弄死李家,他偏生不能让他如意。
蔡绪宁沿着街道翻找了些时候,总算借着小人们之口找到了官府的位置。
对比起宽敞的官府正厅,在牢狱的位置难得挤满了人。
蔡绪宁一个个看过去,李姓占大多数。
他心中记下了他们的位置,确定了戒备和巡逻,顺带也在官府偷听到了问斩的时间日子。
三日后。
这掐指一算从逮捕到斩首,也不过是区区五日的时间。
蔡绪宁蹙眉,这速度必然有鬼!
…
九月三十。
宛县正是下雨天,与舂陵的风和日丽不同,阴沉沉的天色裹挟着秋风,刮得囚袍都鼓胀起来。
菜市场口,尽管是雨天,围观的百姓仍然不在少数。
看热闹仿佛是天性。
李家小人们一个个跟胡萝卜般跪坐在刑场上,乌泱泱一大片着实骇人。而坐在高台上,在旗杆环绕下的宛县县令手里掂着斩立决,心中有些不太平静。
他心里是抗拒的。
李家是宛县的富户,向来交税做事无一不妥,总归是心善的。朝廷这一道政令来得突然,虽然强硬而不得不为之,却也让这县令心里嘀咕。
他为官这些年,可还从来没在手里头攥着这么多条人命的时候。
若非政令来得匆忙又果决,这事少说也得上报南阳来处置。
宛县县令叹了口气。
所谓谋逆……可是半点证据都无啊。
尽管快到午时,黑压压的天空仍无阳光,这县令掂量再三,终是丢出了令牌。
“时辰到——斩——”
刽子手大口吃酒,随即鼓起的脸皮一尽,白净的酒水喷在刀刃上。
他举刀冲着为首的人比划起来。
这一下,便是生死关头。
咔嚓——
挥刀前一瞬刑场的四周响起古怪的动静,刽子手下意识抬头,只见大风之中,那高台上根根立起的令旗杆宛如被狂风吹得断裂,在令人牙酸的吵闹中应声栽倒在了场上。
惊得场下戒备的官府中人连连逃窜,生怕被砸到。
说不得就是个头破血流!
霎时间场中一片寂静,就连窃窃私语的百姓们也仿佛看到了什么惊骇的场面,有胆小的尖叫出声,在此刻显得尤为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