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牙齿的打颤声越来越严重,耳边好似出现了耳鸣,想说的话堵在喉咙口憋不出,恐慌的浪潮却如潮汐一阵阵拍打着心脏,跳得极其猛烈。
“我倒数五个数,不说,活命的机会就留给其他人了。”
蔡绪宁起身往后走,邓四是在最前,却不敢回头看。
只听着那清朗的嗓音懒懒地拖长:“五——”
他又回来,手中的利刃染着红。
“四——”
邓四口干舌燥,身体打着摆子,那颤抖连面皮都抖动起来。
他在犹豫。
说,还是……
蔡绪宁突然加快了速度:“三二一,你没机会了。”
邓四一抖,猛地尖叫起来:“不不不,我说我说——”就好像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蔡绪宁可惜地摇头,食指抵在唇上,笑眯眯地说道:“不。我说你,暂时没机会了。”
随即他眼疾手快地把刚才那团布条重新塞了进去。
又套上麻袋。
…
门外,刘秀正看着柴房内发生的一切。
在蔡绪宁动手捅人的时候,身后家仆低声说道:“是否要……”
刘秀无声摇了摇头,神情冷漠。
“他做得好。”
又何须阻止?
雪无声地下,沾着外头沾着那群人的衣襟袖口。
冷意伴着寒风吹过屋内未关的窗,冻得里头的蔡绪宁也打了个激灵。
这一圈下来,他自己倒是出了一身薄汗。
蔡绪宁让他们能看到每一次逼问的人与动作,却让除那人之外的所有人都听不到也说不出。
先心理战术,再威逼利诱。
三下五除二再加上他捅人下手也快准狠,最先憋不住的人还是邓四。
这位算得上蔡绪宁老熟人的掌柜在第二次被揭开时彻底崩溃了,那袋子一掀开就是一股淡淡的尿骚味。邓四满脸鼻涕眼泪,又是哭又是哆嗦,刚才那短暂的幽闭让他彻底心理失控了。
如果说他一直被关着堵着也就算了,结果只差临门一脚又被踹了回去,这承受能力差的直接就容易崩溃了。
邓四只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