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行哪里想到姜欣元居然把这麽一顶&ldo;大帽子&rdo;扣下来?!他吓得不住磕头,话都说不利索:&ldo;大人、大人明鉴啊!!!!我确实对小柔有意,可我爱她还来不及,怎麽会舍得害她?!&rdo;他生怕姜欣元会把他拖出去杀头,脑门一遍遍在地上磕的咚咚作响:&ldo;我向来胆子就小,左邻右舍都是知道的,我连鸡都不敢杀,更何况杀人了!!&rdo;姜欣元又拍了声惊堂木,压下了堂上的杂乱:&ldo;可我得知,你是知道他们三人游湖落水之事的──如果你不在现场,那你怎麽得知他们出事的?&rdo;贺文渊听著也频频点头,他是亲耳听到肖行与胡大讨论小柔落水的事情的,除了凶手,谁还会知道的这麽清楚?&ldo;我当时确实在阳明湖畔,但我并没有目睹小柔落水,我只是在码头边等候时,见到小柔湿漉漉的披著毯子走出船舱而已啊!&rdo;肖行胆子小,一吓就开始掉眼泪:&ldo;我那日相中一根簪子,想要送给她,便去杨正府上找。是门童告诉我他们去阳明湖畔游湖,我才跟过去的,谁想刚一到那,他们就上岸了,我只远远看了一眼,根本连招呼都没打啊!!&rdo;他慌张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布包层层打开,最里面包著的正是一支做工精巧的掐丝银簪。他抖著手把那簪子呈给众人看,泣不成声:&ldo;大人,如果我有意害她,怎还会把准备送她的簪子随身携带?&rdo;姜欣元点点头,像是接受了这个理由,谁料原本乖乖跪在一旁的胡大突然插话,毫不留情的捅了肖行一刀:&ldo;大人!我胡大虽然没多少文化,但也知道什麽是对的、什麽是错的──杀人放火是错的,本本分分做人才是对的!&rdo;他这麽一座体型壮硕的肉山居然膝行的几步,脸上挂著沈痛与愤怒:&ldo;请大人听我一言──那天肖行来找我时神色惊慌,我多次追问他才支吾的告诉我,因为小柔屡次拒绝他的好意,所以他便驾船把小柔撞下去了!&rdo;清官难断家务事(完)清官难断家务事(完)&ldo;你……!!&rdo;肖行瞪大了双眼:&ldo;胡大你血口喷人!&rdo;&ldo;我只是把我听到见到的如实禀报!&rdo;&ldo;我从未驾船撞过小柔!&rdo;&ldo;但你那日说的可不是这样!&rdo;堂下吵翻了天,肖行胡大各执一词,照现在看来,确实是暗恋小柔却无法得尝所愿的肖行更有动机。贺文渊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觉得自己不是在衙门里,而是在家禽市场……左边叽叽叽,右边嘎嘎嘎,明明是鸡同鸭讲,却偏偏要拼个你死我活。姜欣元早就看惯这些,面色如常,没有被堂下的风雨波及到,反而还有闲心问贺文渊:&ldo;师爷,你怎麽看?&rdo;……怎麽他妈又把他当元芳了啊。贺文渊不愿当花瓶,说出自己的看法:&ldo;虽然现在人证对肖行不利,但我觉得不该妄下论断。&rdo;他犹豫一下:&ldo;我觉得胡大形迹可疑,他一口咬定肖行是犯人,除了肖行真的是犯人以外,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在贼喊捉贼!&rdo;姜欣元点头,贺文渊观他表情,好像微微露出了一个笑模样。&ldo;好了,&rdo;姜欣元压下堂下喧闹之声,目视胡大与肖行,语带三分警告:&ldo;既然你们一个告发、一个喊冤,可光听你们二人吵闹也不是个办法……来人!带人证上来!!&rdo;随著他一声令下,一名衙役跑向後堂,没多久便带上堂一位头发斑白脚步稳健的老汉,那老汉上堂後规规矩矩跪在堂中央,对著姜欣元叩首作揖。不止堂下的几人惊了,贺文渊也惊了──姜欣元这两天和自己呆在一起,哪儿分出的功夫去找的人证?他好奇的看过去,不住打量著那名老汉,心中猜测著这人身份。老汉观面向大约五十五岁上下,满面红光,精神矍铄,脸颊脖颈手腕都十分粗糙,明显是风吹日晒的痕迹。他穿著一身洗的发白的衣服,腰背微驼,但肩膀宽厚,藏在袖子里的胳臂肌肉隆隆,估计是个做力气活的。贺文渊又调转目光去看肖行胡大,可他们脸上也是一幅莫名其妙的样子,看来他们也不认识这个突然出现的老汉。姜欣元开口:&ldo;今日,本官之所以天刚亮就升堂,准备解决这件落水疑案,全托一位证人主动前来报案──刘老汉,你把半个时辰以前跟我说过的话,再跟大家说一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