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借火?&rdo;她眉头微蹙,一脸茫然。
☆、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马台吉忙不迭点头。
&ldo;那么,你知道我的名字吗?&rdo;她并不生气,耐心的问道。她的眼睛里有异样的东西。
&ldo;不知道。&rdo;马台吉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周围人哄然大笑。
架住他的衙役怒道:&ldo;你是不是嫌命长?敢跟我们小姐套近乎?滚!&rdo;衙役将长棍一挥,几乎将瘦弱的马台吉甩起来。
另一衙役倒是不怒,嬉笑道:&ldo;哎,到处都有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啊!&rdo;
马台吉被长棍的余劲带着趔趔趄趄走了几步,后面的好心人将他扶住。
县太爷的女儿由丫鬟扶着进了月老祠,跨进门的时候,她迅速偷看了马台吉一眼。衙役甩了甩袖子,跟着走了进去。
这时,外面的人们围着马台吉看热闹。一个老头惊讶道:&ldo;这不是酒进士的独苗弟子吗?听说很多人想当酒进士的学生求之而不得。我原以为他收的弟子有多么厉害呢,原来也不过是登徒浪子。不好好读书考功名,却一门心思想着攀高亲。&rdo;
老头这么一说,其他人就跟着指指点点起来。
马台吉异常尴尬,无从辩解,只好灰溜溜的走出人群,快速朝私塾方向逃跑。
回到私塾,所幸老师还没有回来。
马台吉淘好米,洗好菜,然后心不在焉的拿本书等老师回来。他很担心老师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当时在场的人。如果遇到,那人肯定会跟老师说起。这样的话,老师的颜面何存啊?并且,老师顺便就知道他偷偷溜出去了。
左等右等,迟迟不见老师回来,却等来了白天架住他的两个衙役。
马台吉吓了一跳,以为衙役是因为月老祠的事来捉他的,急忙从后门溜走了。
后门挨着破落的寺庙,马台吉在落了厚厚一层灰尘的香案上坐下,心脏如打鼓一般咚咚响。他心想,这回可真糟糕了,不但丢了老师的颜面,还惹得衙役到私塾来拿人了。如果逃回家,衙役说不定还会找到家里去。这下闹大了!
在寺庙了呆坐了一会儿,马台吉悄悄去窗口看了看。那两个衙役坐在私塾门口,一时半会没有要走的意思。幸好他们好像不着急寻找,只是干等着。
马台吉回到香案旁边,将香案上的灰尘吹了一吹,便扑在上面打瞌睡。
等他睡过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
他悄悄溜出破寺庙,去看私塾里的情况。
门口的衙役已经不见了。老师的房间亮着蜡烛,老师应该回来了。
马台吉佝偻着身子,溜到窗脚下,偷听里面的声音。
里面没有说话的声音,偶尔有磨墨发出的呲呲声。屋里除了老师应该没有别人了。如果还有别人,至少会跟老师说两句话。
马台吉轻轻推开大门,大厅里黑漆漆一片。他怕衙役埋伏在里面,等着他一走进去就扑过来。于是,他故意等了半刻。里面安安静静,一个脚步声也没有。马台吉这才进门,走向老师的房间。
一进老师的房间,他就看见十多担箩筐将本来就不甚宽敞的房间挤满。
☆、类人的怪物
妈妈说,后来歪道士什么都不怕,唯独怕遇见箩筐。如果晚上出去或者回来,看见某家人的地坪还有收谷的箩筐,就会怯怯地绕很远很远。
据说有悲叹狮这样一种怪物,它是有着狮子头的类人怪物,它以扭曲的心理和凶残的天性闻名。由于这种别具魅力的狮人能够流利地使用世上每一种语言,它会用亲切和善的言语和亲密的交谈引诱世界各地的旅行者。当悲叹狮成功地让旅人离开队伍时,它就会手杀人并将之吞食殆尽,只留下受害者的头颅。此举证明了悲叹狮黑暗而复杂的天性‐‐这只充满罪恶感并且自我嫌恶的怪物,在吃完人之后就捧着受害者的头,替死者哭泣悲叹,发出绝望的哀嚎。
有时候我想,人就像是旅行者,记忆就像悲叹狮。它给你美好,它破坏你的美好,它为你悲戚。
&ldo;怎么这么多箩筐?&rdo;马台吉询问道。
正在写字的老师见了他,急忙放下笔,喜滋滋道:&ldo;哎呀,终于把你盼回来了。这箩筐是县太爷府上送过来的,要你做他的东床快婿呢!两个衙役再这里等了好久,说是等你给个答复。没想到你小子这么晚才回来。&rdo;
&ldo;不是要抓我?&rdo;马台吉愣了一愣。箩筐里装了一切日常需要的物品,锅碗瓢盆,笔墨纸砚,甚至扫帚夜壶。箩筐是新扎的,还散发着类似青草的味儿。
老师笑道:&ldo;抓你干什么?你不答应也不能抓你啊!强扭的瓜不甜。你小子这是走运了,县里那么多公子哥都没办法获得他闺女的芳心,你却只见一面就成。哎,我这眼光算是看对你了!哈哈哈。&rdo;
马台吉一惊,想起被老头指责时说的话来。
&ldo;我不用先考取功名吗?&rdo;马台吉问道。
老师摇头道:&ldo;啧,功名三年可以考一回,好姻缘百年难得一遇。傻吉儿,结婚后也可以考取功名啊。&rdo;
第二天,马台吉收拾干净,去了一趟县衙。
第三天,马台吉从县城回到了画眉村,叫家人准备聘礼,静候黄道吉日,将聘礼送过去,将新娘子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