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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千藏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睨了一眼口吐白沫的先知，笑了笑：“关在聚灵室吧，既然是客人，来了就别想走。”

尚陵君身边的助手，能拉下一个是一个。

更何况自己主动送上门的肥肉，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放过？

“她身上的法器放眼全天下是最多的，你们注意平时都离她远点，我来审。”道千藏淡淡地吩咐：“梅馨，你有自信尚陵君会听你的么？”

梅馨一愣，仔细琢磨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他现在挺喜欢我的，虽然我没办法决定他的决定，但是有一定的影响，不过效果不大，毕竟老祖宗那人你也知道。”

道千藏扯了扯嘴角。

是啊，尚陵君，谁都不信，只信他自己。

没有人可以让他死，他的命太硬了，只有自己彻底丧失生的希望，自己放弃自己，才能真正地杀死他。

可……

“他真的该死么？”道千藏跪坐在聚灵室里闭目养神，无声自语，“只有杀了他才能结束一切么？”

过完年，人族和妖族的休战停止了，郎漠原离开后，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随着死期的将近，身体越来越弱，现在已经到了每天只醒五六个小时的地步，其他大多时间都在睡着。

梅馨告诉她，她在睡着。

可道千藏每天醒来后都能瞥见琅环医院里有不少火焰焚烧留下的黑色污痕，那丹青火只有她会用。

是她在睡着后，被赤心天罗控制的意识苏醒，起来到处烧杀劫掠了么？

尽管琅环阁的兔崽子们把痕迹隐藏的很巧妙，但她自己的火，哪怕再怎么藏也能发现。

“还有三个月。”道千藏缓缓地睁开了眼，正对上先知方才苏醒的面容，说：“醒了？”

先知猛地站了起来，四处环视，神情明显慌张。

薛不晓在的时候，任何事都有爷爷扛，她可以乖巧地当自己的小公主，被全薛氏族人捧作掌上明珠，什么都不怕，自然也淡定许多。

可现在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薛不晓死了，薛无明也死了。

她迟早也会步上长辈们的后尘。

“这是哪？”先知故作淡定地学道千藏，也跪坐在了地上。

“阴曹地府，”道千藏懒洋洋地说：“你能信？”

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