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舟何许人,便是铁链子也锁不住他,更何况这指头粗细的一个麻绳,挣断是片刻功夫的事儿,但在何伯面前,他不敢造次,只能老老实实被捆着。
何伯向宋俨明惭愧道:“侯爷,今日老奴厚着脸皮逾矩了,便在侯爷面前做主替周老太爷谢罪了。”
宋俨明道:“何伯劳苦,何必说这般话。”
何伯拭了拭泪,
“戚总管,你找俩府兵来押他去宗祠!让这混子跪在平阳侯府的列祖列宗好好反省反省!”
在一旁默不吭声的戚总管闻声一惊,他瞧了瞧宋俨明的神色,见他犹自一副平静模样,迟疑片刻,便应了声是。
很快,戚总管带着两个府兵来了,押住了宋逸舟。
何伯朝着宋俨明深深鞠了一躬:“侯爷,今日之祸皆是老奴纵容过度,老奴悔不当初,请侯爷放心,我一定给老侯爷一个交代。”
宋俨明将他扶了起来,淡淡道:“何伯言重。”
言尽于此,何伯便带了黑沉着脸的宋逸舟一行人往宋氏祖祠去了。
松竹缓步上前:“侯爷,卯时三刻了,是否传早膳?”
宋俨明思虑片刻,摆了摆手:
“不急,我去一趟西苑。”
***
容玉进了自己的屋子,立刻就冲到铜炉那里,哆嗦着,将后房送过来的热水倒进铜盆里,忙不迭端到软塌边,又去床上将自己那床厚软的被褥搬了过来,像披风一样将自己裹住了,这才把一双冰冷得失去了知觉的脚给伸进热水里面。
当暖和的水渐渐漫过双足。
容玉才缓过一口气来。
好多年他没这么冻过了,心里当真是恼恨宋逸舟,中二发作是他自个儿的事,没得将他拉垫背,不过他也摆了那厮一道,一想起宋逸舟刚才那张惊愕的脸,他就乐。
哼!拿他当棋子,他偏不让他如愿。
等一盆热水泡成了冷水,容玉的知觉渐渐恢复,这才发现,脚底已被割破了好几道,那一双白玉似得嫩生生的脚,便是粗糙一点的布鞋都会给伤了,更何况竹林里满地的枯枝落叶。
容玉咬着牙抬起了脚,将伤口上的那些碎屑给清理了,这儿没有消毒药水,连消毒都做不了,这可如何是好?
正苦恼着,阿良从外头进来了,见到容玉这般模样,慌得一下子食盒丢在桌上,扑了过来,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容玉龇牙咧嘴的:“你先别问,能不能找到些伤药给我涂涂?”
阿良寻思了一会儿,道:“公子忍忍,我马上去拿。”
阿良去得快,来得也快,进来的时候,他手上已经有一瓶青花小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