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纪暄回了国子监念书。
纪曜通过外家寻了一个不好不坏的小县过去做了文书,带着媳妇一起。
很快,就到了二月初八。
该出门了。
觉得偷偷摸摸参加会试不好,出门之前纪真就特意跑了一趟千泽院汇报行程。
木樨欲言又止。
纪真说:“放心,整个安远侯府,如果只有一个人不会阻止我,那么,必定是我那个侯爷爹。”
纪侯爷有差事,一早就出门了。
纪真干脆手书一封留言:“父亲,儿子去考会试啦!”
然后,带着云霁院大半人口浩浩荡荡出门了。梁二有一个小别院离贡院不远,安排这些人住下还是没问题的。不然他一走这么多天,若是碍了府中哪位主子的眼,只怕近身伺候的几个人都没好果子吃。
贡院隔间很小,很冷,很不人道。
纪真突然就对周围一众学子肃然起敬了起来。
第一场三天考完,纪真精神有点萎靡。
第二场三天考完,纪真已经不只是精神萎靡了,整个人看着都有些不好了。
这时,一连出了好几天公差终于回了家的纪侯爷进了书房,看到了庶子的留言,惊呆了。
叫了书房伺候的小厮和云霁院小厮过来一问,愤怒了。
病弱的庶子去考会试了!
家里居然没人知道!
庶子离家那么多天,家中那么多人,居然都不知道!
庶子婚事近在眼前,可是没人提起过要成亲那人一句!
可见他这个庶子被人忽视到了怎样的地步!
纪侯爷在书房里呆坐半晌,起身,慢慢走到正泽院。
郑氏正在教纪敏做针线,见到纪侯爷过来,把纪敏打发了出去,让人泡了茶,提了几句正在进行的会试,老家来参考的几个侄子都提了几句,郑家大老爷的几个学生也提了提,还暗示了几句纪敏的婚事。
神情,十分安静。
姿态,也很优雅。
纪侯爷沉默着喝完一杯茶,叹一口气,起身离开了。
脚步,略蹒跚。
庶子的健康婚事前程尽皆毁在这个妻子身上,他究竟在期待什么呢!纪侯爷自嘲一笑。
算着考试结束的时间,纪侯爷告了假,直接从兵部衙门去了贡院门口,等到人群散去,却没见到他那个儿子的影子。
纪真提前交卷了。
交了卷直接回家,被木樨木槿按在浴桶里泡了个解乏的药澡,往炕上一扎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