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真走过去。
木樨说:“这边只有马,不知道少爷走哪边,宫门附近又不许留人,石头就赶了马车等在另一边胡同口。”
纪真说:“无碍。”一边拿了挂在马脖子上的水囊喝水。
才喝两口,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三哥,这里有热茶。”
一杯热茶递过来,端茶的那两只手还有些抖。
纪暄端着茶,眼睛却不敢看纪真。
纪真笑笑,两手接过一口喝干,说:“再来一杯,我可渴坏了。”
纪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从身后小厮手中拿了茶壶,又给纪真倒了满满一杯。
纪真一连灌下三杯茶才停手。
纪暄小心问道:“三哥应该是提前交卷了,考得还好吧?”
纪真想了想,看时间不早了,也快到交卷时间了,就把考试题目说了一遍。
说完,发现身边多了好几个人,应该都是陪考生过来的家人朋友。
纪真不想多跟人废话,笑了笑,冲周围人一拱手,回身牵了马带着木樨就挤出了人群。
纪暄手上拿着茶壶呆呆地看着纪真的背影,用力眨了眨眼,把那股涩意眨了下去。
等到纪真的身影消失,纪暄失落地回了马车。
车上刚刚掀着车帘旁观了一切的中年男子在纪暄脸上细细看了一遍,问:“刚刚那个,就是纪真?和你同一天生辰的纪真?”
纪暄点了点头:“正是我三哥,大舅舅,三哥才学是最好的,母亲,母亲……”后面纪暄声音越来越小,说不下去了。
中年男子靠在车壁上,看着纪暄的脸,喃喃出声:“同一天生辰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回了晋阳侯府,纪真怕丈母娘担心,回水砚堂换过衣裳就抱上小舅子去了缀锦院。
晋阳侯夫人果真担心极了。魏齐急匆匆过来找纪真,只说叫人去殿试,不在家,话都没多说一句就直接找去了积水潭,到了那里更是抓了人就走,把上上下下许多人都惊了一场。
纪真说:“当初考会试的时候我只想着圆一个梦,殿试就不参加了,谁想到居然会中了会元,今天又被抓去考殿试。母亲,当初我既然能考中会元,今天我是不能在卷子上含糊半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