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路很快回复他:&ldo;傻样,干嘛呢?&rdo;杜威道:&ldo;刚和郑流氓吃了火锅,好吃,你什么时候回来啊?&rdo;不想陈路没再理他,郑洛莱的电话反而响了起来。接起,大少爷没有任何客气的质问:&ldo;你什么意思?&rdo;郑洛莱微怔,半晌才说:&ldo;我怎么了?&rdo;陈路晓得他平时的不良作风,根本没什么朋友,更不会和杜威这样没心计的人交朋友,所以很生气的放下话:&ldo;你怎么玩是你的自由,但是不许动杜威一根头发,他是个好人,你要有下限。&rdo;郑洛莱微笑:&ldo;你也算步入社会了,没人告诉你不要这样和别人讲话吗?&rdo;陈路语气不太好:&ldo;我不喜欢废话,你最好小心点。&rdo;讲完还不等回答,就不爽的把电话挂了。他总是这样,对于自己想保护的对象会不遗余力不加掩饰。态度直白到有点伤人。杜威感觉车内气氛有点奇怪,瞅瞅郑洛莱:&ldo;怎么啦?&rdo;郑洛莱猛地把手机摔到旁边,盯着不远处陈路的那张美丽梦幻的大海报,好半天才喘过气来。杜威一头雾水:&ldo;怎么了啊,生意赔了?股票跌了?老婆跑了?&rdo;郑洛莱忽然又笑出来:&ldo;没事。&rdo;随后就随着绿灯踩下了油门,把车向前开去。杜威过了几秒就懒得问了,照旧拿出手机和游戏机摆弄来摆弄去。在一旁开车的郑洛莱渐渐地感觉自己刚才的愤怒有些好笑,但是他现在全身上下的血液仍旧有些泛凉。有些对象,其实不会常常想起,其实始终不抱希望。真的从来都是把心底的影子放在特殊的位置,偶尔一个人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看而已。这样非常安全。可是忽然被这个对象告之,自己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房间,彼此只是凡人对凡人的简单关系。那安全的堡垒,便立刻就会和孤傲的自尊一起裂成伤人的碎片。刺的心房鲜血淋漓。讨好一个人本就不难,讨好一个有孩子心性的人就更简单。只不过郑洛莱有时候会疑惑,他为什么非要和杜威扯上关系?因为乏味的生活需要点缀?因为杜威的家庭有利可图?还是因为对颐指气使的陈路产生了逆反的心理?不管是哪样,的确都够无聊的。他有反思,却没选择悬崖勒马,因为他觉得一个游戏无论玩到什么程度,都可以一笑而过。‐‐冬季的北京好像被蒙了层晶莹的霜,就连空气都显得比往日浅淡。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后海的角落安安静静,只偶尔有几个轻声低语的游客路过。这氛围很适合读书,更适合小憩。杜威趴在酒吧窗边的桌子上,越看眼前的方程式越模糊,眼睛眨啊眨,慢慢地就要闭上了。恍然从笔记前抬头的郑洛莱看到此景,忍不住踢了他一脚:&ldo;喂,你说家里吵要出来自习,就是跟这儿睡觉啊?&rdo;杜威被吓了一跳,猛的摇了摇头抱怨道:&ldo;你不知道那几个亲戚有多闹腾,我昨天三点才睡,你当我超人?&rdo;郑洛莱的父母早就离婚各奔东西,平日里见得最多的就是身在北京掌握家族大权的爷爷,所以从来不知道家庭气息到底是什么东西,闻言漫不经心的挑挑眉,目光又落到电脑里打开的投标案上。杜威没趣的算了几道题,忽然就吵吵嚷嚷的扔下笔:&ldo;我都不会,我不做了!&rdo;郑洛莱扶着额头叹了口气,轻声道:&ldo;过来。&rdo;杜威赶紧屁颠颠拿着练习册坐到他旁边。郑洛莱已经不觉得自己给别人普及文化知识很科幻了,他认命的的拿起笔画了个数轴,清晰地说:&ldo;你先按照题目把图画出来,这样思路就会清楚一点……&rdo;可是话音没落,就听到酒吧的老板一声惊呼。他们侧头看去,竟然是个小孩在冰面上玩,把冰踩裂了掉了下去。还未等大家说话,杜威就跟被电了一下似的突然站起来,大步狂奔到水边,俯身毫不犹豫的下到冰上,顺着那个冰窟窿就没了影。跟随其后的郑洛莱大惊失色:&ldo;杜威!杜威!&rdo;现在天气严寒,水里恐怕温度奇低,他可不想带这家伙出来坐坐,就把命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