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浓郁醇厚的酒味,在整个寝殿之中弥漫开来。
酒液入喉,火辣辣的,像是有火焰在燃烧着,那灼热的感觉,从胃里升起,蔓延至全身,最后一直烧到了脑海深处。
就像那无尽的愁绪,萦绕在胸臆间,久久不曾消散。
凌长曦虽眼睛看不见,但是,感官却很灵敏,那种浓重的酒气,令他眉头紧蹙。
他的心底,隐隐浮现出一丝担忧。
然而,烛九依然在那里不断地灌酒,不一会,一壶酒,便已然见了底。
“来人,给本座再来几壶,本座还能喝。”
烛九一把丢掉手里的酒壶,冲着外面的魔兵吩咐道。
“是,魔尊。”
很快,又有两壶酒被送了进来。
她手里,刚拿起酒壶,就被一只冰凉且修长的手,握住了手腕。
“烛九!”
凌长曦的脸上难得闪过一丝怒容,他一把抓住了烛九那纤细的手腕,一个反扭,将她压在了锦被之上。
那酒壶“砰”地一声滚落在地,四分五裂。
他俯首,声音冰冷如霜:“你是不是疯了。”
“本座就是疯了。”
烛九的脑袋被抵在软枕上,仰着头,看向凌长曦,眼神变得迷茫而涣散,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又像是沉浸在某种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她抬起右手,轻抚着凌长曦那双眼睛上覆着的白绡,嘴角噙起一抹嘲弄的笑:“师尊,你知道吗?”
“我真的很嫉妒你,嫉妒到发狂。”
“嫉妒你拥有我这样爱你的人,而本座,什么都没有!”
“没有人爱本座,所有人对本座,只有畏惧,嫉恨,甚至巴不得本座去死。”
“而师尊你,从前是众生仰望的玉衡峰仙尊,现在,还有本座将你当宝贝一样捧着,宠着,爱着。”
“甚至本座,都不敢让你再受到任何委屈。”
“可你呢?”
烛九说到这,声音渐渐变得嘶哑了起来,带着无尽的悲凉。
“师尊,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也想让本座,快点死?”
她说的这些话,仿佛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穿了凌长曦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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