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染天下,115
整个醉红楼的人听的如痴如醉,一段奏完时,开始了第二段,曲风一直,一悠扬的啸声合着进来了,牧轻染心里一惊,竟然有如此高人,只听得一段便能当即作出曲子,而且和自己配合得天衣无缝,当真是天才。稽觨惊讶归惊讶,还是将其完整得弹奏下去,手未停,口未停。
无论是曲子还是歌词,都是气势磅礴,潇洒自得,沧桑透彻,整首曲子一泻千里,畅快淋漓。牧轻染弹奏得起劲,整个人恍若与琴合二为一,泛舟于江水之上,琴声悠悠,于沧海中一声笑,多少凡尘俗世置于胸外,怡然风流,直到最后一段弹唱得有些疯癫,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云山苍苍,山高水长,真的笑傲江湖了。
“月宁,烟萝,我先走了,下次见。”一曲罢了,一如六年前一般,立马消失,是的,从窗户一跃而出,只是这次还剩屋内的两人。
某雅间内,整个身子被黑衣大袍包裹着,稍微可以见光的脸也被半边的金色面具笼罩着,只露着深不见底,是万物于无物的眼睛,修长的手轻点泛着碧光的玉箫,**的薄唇微动,一曲罢了,还未来得及激动,感慨,就感觉到刚才弹琴的雅间“竹子号”一股气流微动,没来由的一股怒气从心底滋生。
该死的,勾起了自己的兴趣,竟然敢拍拍屁股走人?还是一点招呼都不打的,空气中的轻微波动,让黑衣人毫无疑问的肯定,此人是个一流高手,条件反射一般,不顾侍者惊呼“圣主”,黑袍神秘人也从窗户中一闪而逝,靠着空气中的轻微波动追着前一道。
黑夜中,一红一黑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在整个京城不知道饶了几遍,牧轻染差点呕死,怎么弹个破琴,也能弹出这么一块牛皮糖。似乎慵懒惯了,耐力不行,终于在郊外树林边的一个小池边停下,靠着一棵树喘气,随之,黑袍神秘人也落在身后,呼吸依旧沉稳,因此牧轻染并没有主动攻击,但凭着武功,现在她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不过若是使诈的话,她很自信没人是她的对手。
而且她是感觉到非常愤怒,感觉自己在被耍,她并没有感觉到那人的杀气,那人始终不紧不慢地跟着自己,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甩都甩不掉,该死的,从来都没这么憋屈过,虽然她知道这只是六层功力,她不能将自己所有的力量全都暴露出来,既然他想玩,那么自己就陪他玩,可谁想到这家伙和自己旗鼓相当,如此沉稳的气息,也是个高手,害的自己现在狼狈不堪。
牧轻染不知道的是黑袍神秘人内心也很郁闷,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能跑,本以为玩个一两圈就会罢手,谁知道一来二去,两人绕着京城飞了个十几、二十圈,如果这家伙不停,怕是自己也没兴趣再玩下去了。他很怀疑自己今晚是不是脑袋抽风了,何时干过如此幼稚的事情?竟然因为一个陌生人像个傻子一样绕着同一座城飞了十几、二十圈,似乎还有点乐此不彼。
“喂,你追着本公子干嘛?难不成是看本公子容貌绝世倾城,天下无双,世间绝种,天上仅有?所以想跟着本公子?”气喘得差不多,牧轻染的嘴里又蹦出调侃的话。
黑衣人有点愣神,原来这家伙是个少年,不过这样的容貌的确世间少有,如此容貌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低沉而**的声音“的确天下无双。”看了一眼,总结性地给出关键。
这次换牧轻染愣神了,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承认,本来自己是要调侃对方的,可是现在人家大方地承认,倒叫自己不好意思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为什么躲?”**的声音再次响起。
呆愣了下,牧轻染知道了他在说什么,“完了。”
聪明如他们,无论话说的多简单,自然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她说:弹完了,自然就离开了。
“笑傲江湖。”突然给出一个名字。
“原来它叫‘笑傲江湖’。”虽然看不到黑袍神秘人的脸,可没来由的,牧轻染觉得他在笑。
“你的志向?”
“当然,携手红尘,笑傲江湖,有什么不好?如此人生最是畅意。”言语间,一股豪气颓然见散发于天地间,在月光的照耀下,红衣的牧轻染清冽之气让人移不开眼,还有那股笑傲江湖的潇洒,更是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嗯,的确,快意人生,这不是人人能做到的,人在江湖,总是生不由己。”黑袍人说出自己的想法,这真的不是常人能做到的,试问:天底下有几人能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有几人能不看重钱,权?
“那是常人,我命由我不由天。”一股霸气从内心倾泻而出,她的命只有她自己能掌控,谁人敢阻?
黑袍人明显一怔,是啊,我命由我不由天,自己怎么就想不到呢?突然间,他很佩服眼前的红衣少年,他欣赏她。
“滴滴滴”,一阵急躁的笛子声传来,“后会有期。”稍稍不舍,还是做了决断,又有事要处理了。一个闪身消失在黑夜中。
牧轻染也随之回到了江府。那句后会有期对她的影响并不大,好奇归好奇,可还没到非得放在心上的地步。
“梁上君子也做够了吧?”牧轻染嘴角闪过一丝嘲弄,该死的,自己的警惕何时变得这么糟糕了?屋里有人在都没发现,若不是听到粗重的呼吸声,她还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发现呢!
突然一个黑影就这么跳下来,落在牧轻染的面前,双目就这么直直地盯着牧轻染,当目光落在光洁的脖子,以及混合着花瓣,在水中若隐若现的雪白,瞳孔紧缩,目光变得更灼热,忘记了呼吸,北堂冥只觉得自己此时全身血液在沸腾,尤其是小腹不时地有股热流在往上窜,该死的,他居然是她?
“看够了没?”听声音显然有愠怒,该死的,北堂冥这臭冰块居然敢这么盯着她看,更要命的是盯着自己,居…居然有情、欲,他当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