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集只是不说话,认真的看着江月。他更清楚许洲多么需要她。
江月心里是感谢宋集的,这么多年,她克制着自己,封闭了所有可以获得他消息的渠道。
吃完饭之后,江月婉拒了钟灵邀请她一起入睡的提议。
“咱们好久没见了,今晚一起睡,好好说说话。”
江月看了一眼一脸羡慕看着自己的宋集,“不了不了,我可不能捷足先登。”
钟灵没反应过来江月说的捷足先登是什么。
和钟灵宋集告别之后,江月去了A大,现在不过下午6点的光景,山峰半掩着夕阳,学生陆陆续续从教学楼里出来奔向食堂。
江月去了自己曾经的宿舍楼,宿舍楼门口停着一辆卡车,那是送水的车子。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子,江月停下脚步,有些泪眼婆娑。
从车后走出一个女孩,脚上蹬着运动鞋,利落的爬到车上,拿了一条毛巾。江月盯着她的身影,半响移不开。
林芷也顺着那道灼热的视线看到了江月。她有些诧异。
江月朝林子身后的工人看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林芷叹息的说道:“他不在这儿。”
一个小时之后,江月和林芷心平气和的出现在了咖啡馆。那些店员看到林芝,并没有表现出看到老板时毕恭毕敬的模样。江月疑惑的看向林芷。
林芷了然道:“这家店我早就盘出去了。”
江月默然,不过三年没见,林芷变得太多。她不禁有些紧张,林芷把最爱的咖啡店都给盘出去了,当年许洲到底还发生了些什么?
直到此时此刻,江月才不得不承认,之所以愿意和林芷来这里,是因为她想知道一些关于许洲的境况。
“我收到你的转账了。”
听到江月这么说,林芷错愕了一下,很快便轻笑着说道:“不是我给你转的,是他,当年我告诉他,你借了一笔钱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所以你现在收到的转账都来自于他,他不让我帮忙还那些钱。”
江月那已经愈合的伤口慢慢被撕开。果然她不该来探寻这些过往,又能得到什么许洲对她念念不忘的结果呢?那些假设不过是她在脑海里臆想的罢了。
彼此相对无言,过了好久,久到桌上的咖啡都凉透了,江月才开口问道:“他最近怎么样?”
“我以为你不会问起他呢。”林芷的语气里带着些嘲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出。狱后他去了哪儿,我还以为他会去找你,毕竟出去后他第一时间找我要了那张借条。”
故地重游,大多感伤几多。林芷告诉江月在A大附近的出租屋已经被许洲退了,可这依然抵挡不住江月想到这儿来的心意,破旧的楼房,因为不再有那个人的存在而黯然失色。
在A大逗留几天之后,江月决定回家见见爸妈,在美国的时候,她课余时间不是在跟工程队就是打工,欠沈树凉的那7万,终于在临毕业的时候还完了。为了还钱,江月压缩生活费和奖学金,江爸爸江妈妈见到自己瘦了整整一圈的女儿,都不禁红了眼眶。
“走,回家妈给你做好吃的。”
在家里呆了一周,江月在星期六早晨开始收拾行李,将妈妈诧异的问道:“怎么?这是要去哪儿?”
江月叫住要出门上班的爸爸,把父母拉到沙发上坐下。
“现在我要向你们宣布一件事儿,我的工作地点定下来了。”
江爸爸,江妈妈对视了一眼,江爸爸了然的说道:“你闺女这先斩后奏的毛病啊,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语气里有无奈,却不曾有责备。
江妈妈只能问道:“定在哪儿了?”
自从女儿选了地质专业,他们做父母的就已经预料到以后的生活,母女父女之间只会聚少离多。
江月看着父母,坚定的说道:“贵州。”
当伤口久久不能愈合,一次又一次的复发。作为患者,只能逃离。不接触过往,不触景伤情。时间总能治愈一切。
☆、39
一个26寸的行李箱,便装下了江月所有的家当。一路上经历飞机,火车,客车的各种颠簸,一路辗转,终于到了贵州铜仁的江口县。
现代化的车站,看不出什么民风民情。周末的车站,人流似乎格外密集。但江月还是一眼看到了来接自己的车子。
在家的时候就已经和铜仁这边地质队联系过了,当时电话里说过,她们会派地质队的车来接她。看着那辆有些年代的面包车,江月拖着行李箱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你好,我是江月。”
来接人的是一个20出头的小伙子。江月没敲车窗之前他正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见江月自报家门,他似乎有些诧异。带着方言味的普通话一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