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对他们挥手?”蕾坦看着转头就走的澄,有些疑惑,又有些不满的问道。本来军队的秩序就是由她全权接手,而澄要做的只是简单的挥挥手就可以做到振奋那些炮灰们的军心了,然而,那场大战后的澄却再也没做过这事了。
澄缓缓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一语道破了那些暴徒真实的想法:“他们不过是想要我阻止毁灭而服从我的乌合之众了。”诚然,那场与观察者的大战中,如果懂门道的人,都可以看明澄已是完败。
抱着这个想法,澄狠狠握住了拳头:“我想成为用力量压倒一切,令人畏惧的存在!”
而蕾坦却直接附身靠在澄的背后,手轻轻地搭在了澄紧握着的拳头上,靠着他的耳朵安抚道:“那你不是早已做到了吗?”声音轻柔,带有诱惑,换做楼下的任何一位暴徒都会沉溺其中,但奈何不了澄是个死脑筋。
澄像是被蕾坦给刺激到了,猛地起身一脚把椅子掀翻。
“不,还有观察者!”
澄早已下定了决心:“那家伙,不打倒他……”他抓住蕾坦的双肩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就无法成为真正的BOSS!”
“你在执着什么呢,澄?”蕾坦的声音依然轻柔,她轻轻用双手拍了拍澄的手臂让他松开自己,同时趁机抚摸着澄那健壮的双臂,安抚道,“冷静,你还没有完全失败。”
而这句话像是一颗定心丸,不仅让澄缓缓放下了双臂,虽然他的表情还是相当不甘心,但也只能“切”了一声,转过身去。
也就在气氛变得有些紧张之时,一名暴徒喊叫着背着另一名重伤的暴徒冲到了澄与蕾坦面前:“澄大人!不好了!”
随着澄与蕾坦的目光看去,那名暴徒才将重伤人员的身体扔在地上,并大声报告道:“这是为了搜索安娜,两天前出城的人员之一!”
“其他人怎么了?”澄下意识便问道。
“据说都被两个神秘人杀掉了!”
澄皱了皱眉头,随后单膝跪地看着那名一息尚存的重伤暴徒,缓缓开口:“他们是什么人?”
“不知道……”那名暴徒的声音极其微弱,似乎是知道自己已经没救,他干脆努力抬起上半身,尽可能的告诉澄他知道的一切,“但是…他们说知道安娜在哪……”话音未落,那名暴徒便不堪重负,头重重地跌在地上,没了呼吸。
“澄,去打倒那两个人。”一刻都没有为成员减少而感到悲哀,站在澄身后双手抱胸的蕾坦立刻像是下令一般对他说道,“展示你的绝对实力吧!”
澄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站起身子,不知道是伤还未完全痊愈还是不屑于出手,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和观察者以外的人战斗毫无意义。”说完,他便转身打算离开。
“与其打倒观察者,不如得到安娜来的比较快吗……”这么想着,蕾坦感觉自己越来越搞不懂澄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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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兹跪坐在地上拿出手帕,给脏兮兮的林果的脸擦的干干净净,而小女孩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对了,我给流兹姐姐一个好东西!”她将手放进自己口袋里摸了摸,从中拿出了一条由一根细线连上的手工玻璃项链,“你看,爷爷把碎掉的玻璃片磨平了,很漂亮吧!”
其实只是再普通不过的被磨平的玻璃碎片,流兹是这么想的,但是不知怎么的,她看着那随风摇晃着的手工玻璃项链,看着蓝绿两色的微光在其之上闪烁着,渐渐的望着出了神。
“这是…林果的宝贝吧……”流兹半天才缓过神来说道,然而林果早已经把玻璃项链放在了流兹手心。
“没关系,林果比较喜欢花!”林果说着,转身跑向雏菊花花丛,边跑边对流兹说道,“爷爷说,从那片玻璃里看到的亮晶晶的世界,是另一个世界!闪着祖母绿光芒的没有毁灭的世界!”
流兹愣了愣,随后提起玻璃项链,将玻璃碎片对准了远处还在攀谈的观察者与博尔登的方向,透过它看向了观察者,嘴里喃喃着:“另一个世界……”随后,她慢慢的放下项链,声音不知为何有些落寂,“谢谢你,林果。”
像是得到了流兹的感谢,伴随着风吹起的雏菊花瓣,林果欢笑着高兴的在雏菊花花丛中转起了圈。
而另一边在攀谈的观察者与博尔登气氛就没有林果那边那么好了,反而是格外的压抑。
观察者的脑中闪回过那天在山洞中看到的林果手臂上的血痕,那不属于一个机械生命,沉默良久,才转头问博尔登:“博尔登,以前林果的手臂渗出过血,那究竟是……?”
观察者停顿片刻,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林果是未感染者,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吧。”
而老人则是坐在车里,身体像是疲乏般靠在车的驾驶位,听到观察者发出自己的见解,博尔登缓缓埋下脑袋:“不要管我们……”
“我想守护流兹与林果。”观察者则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找出安娜,将她们俩从毁灭中解放出来。”
“……为何这么想?”博尔登残破帽檐下的眼睛瞟向观察者。
“我说不好。”观察者也干脆的实话实说,“但是我开始觉得她们俩对我来说,是特别的存在。”
“……是吗?”博尔登缓缓直起身子靠在驾驶位的靠背上,随后,他撩起左臂的袖子,露出有些生锈的机械义肢,又摘下来帽子摸着额头上的X形疤痕,像是陷入了回忆,“特别的…存在吗?”
那是一个雨夜,博尔登回忆起那个他永远无法遗忘的一天。
年轻的博尔登像是一个破布袋,从山坡上翻滚着,最后重重地跌在地上,摔了个半死不活。
“虽说是枭雄的命令,但间接制造了毁灭原因的我,变得自暴自弃,离开枭雄,在世界上彷徨。”
但是,即使早就抱有一死了之的心,那时候的博尔登依然没有死亡,在长时间的昏迷后,又渐渐清醒了过来。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这是他的惯用手,也正是这只手,他成为了毁灭这个世界的帮凶。想到这里,那时候的,博尔登不由得怒上心头,抬起随身携带的刀具,将自己的左手整个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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