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把铁军赶出去啦?”
打扮妖娆的女人八卦的问旁边的男人。华子看了她一眼,大约是昨夜没睡好,眼睛里全是血丝,他点点头,双手紧张的交握在一起。
另一个人安慰道“别想太多,事情到了那份上,不怪你,换了是谁都会那么做。”
鬼都找上门了,不把麻烦精弄走,难道要等着给人陪葬吗?谁的命都不如自己的命重要,他们并非是安慰才这么说,而是真心这么认为。
华子心里仍旧不安,手指头绞得近乎变形,“你们说,他今早上还能来上班吗?”
他闭了闭眼睛,牙齿撕掉嘴唇一小块皮,“他会不会,已经死了?”
华子的声音落入冰冷的电梯轿厢中,几人久久没有吭声,其中一人伸手按了数字键,眼看着门要关上了,一只手突然伸出,紧紧扣住一侧门。
铁军苍白着脸走进来,抬眸看了眼华子,又很快垂下眼。
华子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怪异,心虚、恐惧,还有一点戒备。他不动声色的往旁边移动半步,“铁军,你昨晚没事吧?”
铁军抬头,皮笑肉不笑道“托你的福,我很好。”
华子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再一次后退,身体靠在电梯角落中。所幸办公室所在楼层不高,转眼就到了。
门一开,他就迫不及待地跑出去,仿佛怕铁军追上来。
铁军一脸憔悴,耳朵里嗡嗡作响,是一夜没睡的后遗症。
他昨晚无处可去,只能选择回家。大约是被吓到了极致,亦或者他已经认命自己活不到天亮。到家后,他不再像之前那样躲躲藏藏,而是先给自己洗了个澡,趟到床上。
他看着惨白的天花板,两手搭在腹部,像个死人一样睁着眼睛躺了一夜。
奇怪的是,那东西一直守在床头唱歌,一直,一直……从黑夜唱到天亮,直到现在,他脑海中还回荡着曲调。
铁军坐到自己的工位上,取出最顶部的文件夹打算开始工作,忽然一道人影扫过来,用手在他桌上敲了敲。
抬头一看,是陆汀。
铁军的状态很不好,阴气过重,印堂发黑,而且精气神很弱,完全不像年富力强的年轻人。
“她昨晚上又去找你了?”陆汀问。
公司的其他人纷纷跑来围观,然后看见青年取出一个纸人放到桌上。陆汀把纸人推到铁军的视线下,“它能帮你抵挡一次危险,收好。”
纸人没有五官,又因为是白纸折成,没有流畅的手臂和圆润的面庞。
轮廓方正,森森白色透着诡异。
铁军受惊吓过渡,对这些东西有种生理性的排斥。一看到与寻常护身符不同的纸人,身体不受抑制的颤抖。
他痛苦的捂着胸口,低下头,嘴里嘀咕什么。
陆汀弯腰问“你说什么?”
铁军猛地抬头,睚眦目裂,如同地狱爬上来的恶鬼“我说把它拿走!”
本来只是想见识见识陆汀会不会现场做法的同事们,被暴怒的声音吓了一跳,纷纷过来把陆汀拉到一旁。其中有人趁乱想从他身上摸一把揩油,被林归的刺狠狠扎了一下。
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见那人疼得弓起腰背,嘴里呻|吟不断,掌心几乎是被捅了个对穿。
那人惊恐的看着陆汀,青年的视线落在一旁,似乎在听谁说话。紧接着,他的阴鸷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仿佛在无声的告诉他,我知道你刚刚想了什么。
温度适宜的办公室里,有无形寒风吹过面颊。寒气钻进五脏六腑,刮过他的每个细胞。这种异样的感觉,让他对陆汀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不要招惹,会倒大霉。
“喂,你发什么呆啊?”
留着齐耳短发的女生伸手推了他一把,正想询问伤口的事情,那人惊弓之鸟般飞快后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