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身形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不难看出他大概十八岁左右,是个朝气蓬勃的少年。
不等云枝多想,他又被其他人的交谈吸引。
“这不是沈习甫画的,他的真迹早炒到了六位数。如果这张画是他的手笔,现在该摆在大门口供起来,怎么可能放在这里吸二手烟哈哈哈哈。”
“上面不是有沈习甫的印章吗?我看这画挺有水平,说是他的我也信。”
男人动作粗鲁地敲了两下画框,敲得透明玻璃发出脆响。
他的女友勾着他的肩膀,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指尖戳了戳画里浅眠的少年。
她道:“那是人家收藏的,喜欢就盖了个章。你这大老粗一点都不懂艺术,少瞎几把逼逼。”
坐在中间的人翘着二郎腿:“沈习甫的亲戚挺会折腾,他前脚刚走,他身边的小孩后脚就被踹出门了。”
“操,沈习甫居然有小孩?之前完全不知道,还是周哥消息灵通。”
周哥弹了下烟灰,回想了下。
他道:“我听别人说的,不是他亲生儿子,是收留的学生,喊他老师来着。那小孩一直跟着沈习甫,大概二十来岁了,被藏得特别好,不知道长什么样。”
“他是不是傻逼?要我说就赖在那里死活不走。就算分不到沈家的家业,沈习甫的东西总归能捞到一些。”
云枝:“……”
周哥耸耸肩膀:“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被赶出来,感觉是要脸不要钱,很傻逼就对了。”
云枝神色微妙地抿起嘴角,走神了一会。
好在这里光线昏暗,没人瞧出他此刻的不对劲,只觉得茶几前的小侍应颀长单薄,西装勾勒着的腰肢似乎可以被一双大手轻松握住。
虽然清瘦,但他的轮廓很利落,不至于太弱气,是恰到好处的好看。
“哟,原来你在这好久了。”有人道,“怎么没吭声?”
云枝回过神来,抱歉地笑了下,露出来的小虎牙有几分可爱天真。
“您待会有事再摁铃。”
周哥拦住他:“别急着走啊。”
“怎么了吗?”他疑惑。
男人们起哄:“哎呀,周哥有新情况!”
“哈哈哈哈仔细一瞧,确实符合他口味。”
“就是他喊人过来的。”
周哥和身旁的狐朋狗友嬉笑了几句,懒洋洋地冲着云枝招招手,拍了下自己边上的空位。
在他们的规则里,几乎所有东西都有明里暗里的价格标签,那些好看的皮囊也默认可以被挑选。
但云枝一动不动的。
“聋了听不到?”有人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