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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路南一笑了，&ldo;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rdo;

或许是吃饱喝足了，有力气教训人了，路南一说话中气十足：&ldo;一人一张嘴，千人千种说法，这也听那也听，路就没办法走了。她们没看过书，随便从不知道什么人口中听了一两句，就自作主张的说出来，这话也值当在意？&rdo;

她语重心长的将上述话做总结：&ldo;千万不要和傻-逼计较。&rdo;

路南一难得爆粗口，沈默生心中那种怪异感再次出现，她生气不止是因为自己，更有迁怒在其中。

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让一个近乎不把任何事情放眼里的人这样生气？

她没有问。

第二天早读，谢居意将书竖起来，和沈默生说悄悄话。

&ldo;我昨天问了我大姐，她说那不是小黄-书。&rdo;

沈默生：&ldo;……本来就不是！&rdo;

她有些生气，声音不自觉拔高，沈居意食指按住她的唇，&ldo;嘘，小声点。&rdo;

沈默生瞪他，那根食指从她唇中央挪开，但她依然记住了那种感觉，眼神忍不住看谢居意的手。他手指细长，食指和中指几乎平齐，白皙漂亮，像钢琴家的手。脸上忍不住觉得发烧，耳尖滚烫。她心中向上天祈祷，脸皮厚些，免得自己暴露那些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那会让她难堪。

&ldo;你有姐姐？&rdo;沈默生问。

&ldo;当然，&rdo;提到这个，谢居意有些眉飞色舞，&ldo;我有两个姐姐，加上老妈，是我们谢家三千金呢。&rdo;

这天早上，沈默生了解到了谢居意的家庭情况。他爸爸是做生意的，妈妈是家庭主妇，两个姐姐现在都在上初中，大姐初三，二姐初二。

&ldo;我听大姐说，初三特别辛苦。&rdo;谢居意把下巴放在桌面上，整个人弓成大虾状，有气无力地说：&ldo;唉，为什么人要上初中呢？&rdo;

看到他这样，沈默生脸上不自觉带着笑意。

谢居意的成绩不好不坏，不喜欢学习，也不做作业，总是会来抄她的，沈默生的成绩在班里搏得头筹，这大概是她唯一可以恪守的骄傲。

4月1号，谢居意喜气洋洋的走进了教室，坐下来后不停的抖腿，嘴角时不时噙一抹笑，沈默生冷眼旁观，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他一句：&ldo;发生什么了？你怎么这么开心？&rdo;

谢居意道：&ldo;今天我生日。&rdo;

沈默生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这是真的还是愚人节的玩笑，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对谢居意祝福：&ldo;生日快乐。&rdo;

如果说完这句话谢居意来一句&ldo;哈哈哈我骗你的，愚人节快乐&rdo;，她就说一句&ldo;猪你生日快乐，天天生日快乐&rdo;怼他，好让自己看上去不像是上当受骗的。

她不想表现的太蠢。

但谢居意没有，他快乐的接过了祝福：&ldo;谢谢，放学要来我家吃蛋糕吗？&rdo;

蛋糕？沈默生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蛋糕了。没有人记得她的生日，就算妈妈在世的时候也是如此。生日对她来说是一件快乐和悲伤参半的事情，快乐在于她又长了一岁，离成年近了一步，对于未来有了更多的把握。而悲伤在于，就像一朵花开的再精彩也无人看，她的生日只能提醒她，期待她出生的人已经离世，现在她高兴也好悲伤也好，并没有人关注。

这种孤独感渗透了沈默生整个人生的前半段，她逐渐习惯孤独，像一个用蚕丝裹住自己的蛹，如果不能破茧成蝶，就会悄无声息的死去。

&ldo;……好啊。&rdo;尽管知道有些不妥，沈默生还是想要去，她想在小学生涯结束前，留下一点点美好的记忆。

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哪怕是饮鸩止渴也好。

中午放学沈默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等待书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