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好了?”伶舟喜形于色的向手持丝线缓缓站起的归海·云开叫道。
归海·云开轻轻颔首,“嗯,迷药已经被我逼出体外。”
伶舟欢喜道:“太好了,这样我们就没事了。”
小六嘟嘴道:“有我们小姐在,本来也没事。”
伶舟张口欲言,归海·云开却适时温和一笑,湛蓝双眸中满含诚意,点头道:“六儿姑娘说的极是。”
归海·云开如此配合,小六反而不好意思起来,面上飞红低下头去。
我没留意他们在说什么,因为触目所及忽然有感,觉得那七色丝线很是眼熟,倒似在那里见过一般,只是有些往事还很模糊,尤其是非关紧要之事,更难以想起。想了又想,不得要领,只好暂且作罢。
那丝线也不知由何制成,细如毫毛,却柔韧无比刀剑难伤。
猪屠接连几刀都难损分毫,不由急怒交加,大叫一声,挥舞双刀纵身向归海·云开扑去。
归海·云开从容振袖,袖底一缕寒光飞射向半空中的猪屠。
猪屠挥刀飞斩,“铮”然声响中,那缕寒光被磕开,倏地又倒飞回归海·云开的袖中,猪屠亦力尽石头般坠下。
那妇人不知何时撕下衣裙草草包扎上断掌,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迎风抖得笔直,就近刺向归海·云开。
归海·云开身形颀长瘦削并不健硕,没想到力气却是不小,振臂一抖,猪屠那么胖大的一个身子竟被他生生拽了起来,宛若巨型流星锤般砸向那个妇人。
“你个蠢货,还不把那丝线弄开。”那妇人气得大骂,勉力收回软剑,险险没刺穿猪屠的胸膛。
猪屠小眼怒睁,反嘴骂道:“骚婆娘,你以为老子不想么?有本事你来弄断它。”
“直娘贼,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骂老娘……”那妇人倏地跃起,连环飞踢向猪屠。
猪屠伸出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那妇人脚底,那妇人借势弩箭般挥剑刺向归海·云开。
“小心有诈。”我已经吃了一次他们的亏,差点伤在猪屠刀下。此时不由脱口急喝,提醒归海·云开。
“多谢提点。”归海·云开好整以暇从容不迫的向我点头微笑,显然是早有准备,几乎在那妇人飞身刺来的同时,那缕寒光又从袖底飞出,在空中摇曳出一道虹霞般美丽的湛蓝色弧线,流星似地射向那妇人的面门。
这次我才看清,那是一个闪着湛蓝色荧光的银梭,梭身刻满美丽的花纹,两头尖尖锋利如锥,一头顶端有孔,七彩丝线从小孔中穿进,没入银梭中。丝线斑斓银梭精美,构造巧妙辉映成趣,形成一种奇门兵器。
“呀……”那妇人怪叫一声,挥剑磕开银梭,但身体亦因此被震得倒飞而回。
归海·云开适时一拽七彩丝线,猪屠立即被拽起直撞向那妇人,那妇人空中扭腰想避开猪屠,但银梭又已激射而至,封死了她的去路。便在这瞬间,猪屠已经飞至,“轰”然声响中,两人撞成一团,滚地葫芦般摔在地上。
“啊,你这头猪,压死老娘了……”那妇人大叫,想推开猪屠。
归海·云开信手轻挥,姿势美妙,宛如在挥毫泼墨凌空作画,七彩丝线蛛丝般交织缠绕,把猪屠和那妇人捆在了一起。
那妇人连拽带咬拼命挣扎,却连一根丝线也弄不断,神色一变再变,陡然抬头惊声问道:“如此坚韧,这……这莫非是传说中的天蚕丝?”
“天蚕丝?七彩天蚕丝……”猪屠骇然叫道:“如影随形天蚕丝,温柔蚀骨明月梭,难道……难道你是天衣无缝珍宝坊的新家主归海·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