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一声苍老的声音大喝:“万钧雷宗,诺告息。律令,伏兮。”暴怒中的苏御安只听见最后两个字,忽然浑身的力气都散了开去,转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的老太太,怒视:“滚!”“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老太太手中的拐杖一敲地面,所有的异常全部停了下来。立刻就有两个人走到苏御安身后,不是抓人,而是搀扶。搀扶着浑身无力,瘫软下来的苏御安。这时候,别墅外面呼啦啦跑进来三十多个人,为首的正是失踪多时的沙丹阳。沙丹阳顾不得许多,只跟老太太说:“罗奶奶,快救救御信。”老太太的拐杖指着别墅内:“进去救人,降头师给我留活口。”三十多人齐齐说了声“是”后,鱼贯走进别墅里。沙丹阳担心地接过苏御安让他坐在地上。苏御安浑身都在哆嗦,脸色也苍白的吓人。再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苏御安眨眨眼:“我,我被御信,扔,扔下来了。”老太太闻言一怔,低头看着他,低声自语:“不记得了么。”大约有二十多分钟的功夫,罗家人捆着龙阳走了出来,最后是苏御信。他除了一张脸就没一个好地方,可见被打的有多惨。苏御安的眼里已经看不到别人,挣扎着起身扑向御信,一把抱住他的脑袋:“你要吓死我是不是?”兄弟俩这边情浓浓意切切,那边的情况却紧张的很。罗家的一个年轻后生走到老太太身边,低语:“太奶奶,我们上去的时候除了苏御信,其他人都昏倒了。可能跟那个叫苏御安的人……”“别说了。”老太太摆摆手,“我心里有数。先把龙胜带回去。老四呢?”“奶奶,我在这儿。”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赶紧过去,“您什么事?”“去趟警察局,该料理的好好料理。”罗家奶奶吩咐了这些,就对沙丹阳招手。这会儿沙丹阳正抱着昏迷不醒的殷海查看伤势,听见老太太叫他,再怎么不愿意放手也得过去。老太太瞧了一眼殷海,告诉沙丹阳:“没事,回去睡一觉就行。小子,你得让那兄弟俩赶紧走,这不是玩闹事,死了这么多人,警察必定会得到消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儿晚上我会亲自登门拜访。赶紧的,把他们带走。”在罗家老太太的安排下,罗家七八个人护送苏家兄弟和沙丹阳殷海离开了龙胜的别墅。别墅院子里只有罗家人。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从外面跑进院子来,一路跑到老太太跟前说:“奶奶,那些人的魂魄都没了,怎么回事?”“别问了。”老太太摇头,“这不是小孩子该知道的事儿。你先去把那个少了一魂的女子带回家去。”小姑娘瘪瘪嘴,只好转身看着从半路捡回来的女人——李娇娇。昏,还是不昏?这是个问题。依靠在御信怀里,苏御安强打起精神,还想问问御信哪里疼的厉害。其实苏御信的伤基本没大碍,就是挨了几脚而已。倒是哥哥的情况让他担心,那一声吼叫,那种异状,绝对不是人类该有的能力。苏御信不免开始怀疑,自家哥哥莫非有什么他还不知道的秘密?想到秘密,苏御信抬眼看着前面的沙丹阳:“你怎么跑出来了?”“我能让你们俩去么?”沙丹阳说,“咱们分开后我就去了罗家,说服罗家的太奶奶去帮你们一把。这事他们罗家也有份儿,为什么不出面?但是那老太太不好说话,我磨破了嘴皮子才让她点头。幸好去的及时,要不然……”要不然,苏御安指不定会杀多少人。管那些干什么,只要哥哥安全就行了。其他的,等睡醒了再说,他妈的,困死了!苏御信打了个哈欠,把怀里的哥哥搂紧,眼睛一闭,睡觉!苏御安微微抬头看着弟弟,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坐在副驾驶席上的殷海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在车镜里看到御安摸着御信那一刻脸上淡淡的忧虑,殷海咬咬嘴唇,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等苏御信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已经大亮。转眼看看身边,发现哥哥也醒了,正在摆弄重新打好的石膏。苏御信吃了一惊,赶紧问他:“你去医院怎么不叫我?”苏御安笑着说:“看你睡的香,就没叫你。我跟沙丹阳和去的。殷海住院了,身体不大好,一直高烧。沙丹阳在医院陪着呢。对了,晚上罗家人会来,白天没事,你可劲睡吧。”这还睡什么啊。苏御信起了身,小心翼翼地扶起哥哥的右臂看了又看,心疼地问:“医生怎么说?”“没事,一个月后拆石膏。”苏御安也起了身,靠在床头上,笑眯眯地看着弟弟,“你看看你这一身伤,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说着,掀开被子下了床,边说,“回来路上我买了药,你说都是外伤,暂时处理一下,明天再去医院看。”苏御信听话,脱的就剩一条底裤,坐在床上乖乖地等着苏御安回来,坐在面前。安静的房间里充满了令人喜欢的暧昧气氛,苏御信低头细看哥哥的脸,怎么看都觉得不够。察觉到他的目光,苏御安忽然就觉得格外紧张。手上的动作都跟着笨拙起来,没多一会,苏御信看的有趣,轻笑几声。苏御安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却惹来他的手抓住了耳朵:“哥,耳朵都红了。”“滚。”苏御安这个气,“老实点。”“哎呦,轻点啊,疼。”“怎么没把你疼死!”某家的弟弟贼兮兮地靠上去:“你舍得让我死吗?”真坑爹啊!这是弟弟跟哥哥说话的口气吗?苏御安哭笑不得的时候,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了。本来他就对情情爱爱的没什么经验,尤其是被人调戏的时候嘴就变得更笨了。可也不能出手打人吧?对方是自己的弟弟,还有一身的伤,打人的手也伸不出去。骂他几句吧,抬头看到他温柔又玩味的笑脸,苏御安心慌意乱地低下头,暗骂自己——真没出息!身上的伤不重要,如果不是哥哥担心,苏御信甚至毫不在乎它们。看着哥哥的手在身上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看着越擦脸色越红的哥哥,苏御信觉得自己真没多少把握能忍住不去干点什么。房间里的暧昧气氛愈发浓重了起来,苏御信享受的很,这可苦了苏御安,他哪经历过这个啊。等着上身的伤口处理完了,他把东西一扔:“下面的你自己擦,我出去一会。”“回来!”一把抓住哥哥的左手,把人拉回身边。苏御信嬉皮笑脸地问,“太不负责任了吧?你给我弄。”“你没手啊?自己弄。”“不要,你给我弄。”“不管,自己弄。”“你不管我,我就不弄了。”“屁!又不是我的伤,你爱怎样怎样。”苏御信还是不放手,甚至靠在了哥哥身上:“你是我哥嘛。”混小子!还知道他是哥哥!苏御安狠狠一眼瞪过去:“你觉得谁家弟弟能跟哥哥这样黏糊?”“因为我喜欢你啊。”苏御信理直气壮地说,“这事咱俩不是谈过了么,怎么,还要我再说?没关系,说多少次都行。”苏御安赶紧捂住他的嘴:“小祖宗,哥求你了,赶紧把嘴闭上。”可别说了,再说就没法待这屋了。苏御安忐忑啊,忐忑的都想落跑了。但是不等他把手撤回来,忽觉手心一阵温热的湿润,惊的面红过耳,使劲往回抽手。怎奈,被弟弟紧紧按住,几番下来都没抽回去。苏御安打着石膏的右臂挡住脸,“御信,你老实点行不行?”“行。”御信笑道,“那你亲我一下。”“抽死你个不要脸的!”“先亲我。”“你他妈的。”不对,他妈就是自己的妈,不能骂这话,“御信,你别闹了。”自家哥哥可爱到爆!这不是犯规么?真的不是犯规吗?苏御信心痒难耐,把脸凑过去:“来,亲口。亲了我就自己处理伤口。”死小子!苏御安又好气又好笑,看着弟弟凑过来的脸颊,也不知怎的了,还真想亲一口。别别扭扭地咳嗽两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御信的脸上啾了一下,完事赶紧跑。跑,是跑不了的,苏御信手快,一把将哥哥扯进怀里,二话不说压倒在床上,找准了那紧抿着的唇亲下去,结结实实地亲下去。唔!混蛋,居然敢动粗!苏御安火大,抬手打人,打着石膏的右手跟挠痒痒似地捶在御信的背上,反而有了另一番效果。苏御信就觉得背上好痒,抓着哥哥的左手放在脖子上,让他搂着自己。“御……”话都说不出来了,还被御信抓着机会,撬开了嘴把舌头塞进来。苏御安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搭在御信脖子上的左手,不自觉地搂紧。被弟弟压在身下,苏御安竟觉得悬了许久的心安稳了下来。偷偷张开一点眼睛,瞧见御信缓缓转着头,变换着角度亲吻自己。嘴里灵活的舌尖,腰上霸道的搂抱,无一不宣告着御信的急切。苏御安也紧张了起来,缩了缩身子,想要避开他越来越沉重的挤压。激吻中湿腻腻的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来,苏御信的舌尖顺着哥哥的下唇一路舔吻到了脖子,迫使哥哥不得不把头转到一边。白净的脖子怎么看都美味至极,苏御信一口咬住,顿时让身下的人吃不消半身的酥麻,气喘吁吁地求饶:“别咬我。御,御信,你属狗的啊?别,别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