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斜眼看了眼苏御安,又转头瞧了瞧五六个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苏先生劝劝吧。”主要负责检查的专家对苏御安很有兴趣,巴不得下一秒就查清楚为啥这小伙子被人掏了肚子都没死!见苏念始终没什么态度,白颉的脸色变了。指着闹着别扭的儿子,下令:“给我扒了!”“白颉,你敢!”苏御安火大了,“你敢让他们扒我,我这辈子不搭理你,你信不信?”“混小子,我为了谁啊?”父子俩吵吵两句的功夫几个男人已经上前把苏御安按在了检查台上,奇怪的是:任凭苏御安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这些人。他觉得,这跟一进门就被注射了某种药液有关。变成了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苏御安能不发火?不发火就不是他苏御安了。被扒掉外衣和毛衫,苏御安瞪着白颉喊:“白颉,以后别再想我叫你爸。有你这样的爸吗?操,都他妈的离我远点。”这些人当然不可能听苏御安的,该扒什么继续扒。外裤、袜子、都被扒了,苏御安真的急红了眼,大骂,“白颉,让他们滚开。”“御安,你别闹了。这是为你好。”“去你妈的为我好!”苏御安爆了粗口,“白颉,你给我记住!”儿子真的变了。白颉心疼的想着:不管什么时候,御安从不会对自己恶言相向。可究竟是哪个时间御安跟鬼王的意识有了接触?在这么下去,御安会变成什么样子?在苏御安破口大骂的这点功夫里,几个男人终于把他扒的精光,并用软软的皮带捆在了检查台上。尽管苏御安的身体很漂亮,在几个男人眼里也不过就是个检查的“材料”而已,只是他们微微一愣,都转头看着白颉。白颉假装没看到那些人的眼神,抬头望天。身边的苏念狐疑地走上去,推开围着苏御安的男人们,这一眼看的苏念目瞪口呆。这就是苏御安为什么不愿意脱光的原因。他的身上太多吻痕。看到叔叔惊讶的表情,苏御安正要开口解释,却被苏念一掌打昏。在隔音绝佳的房间里静候着,苏御信一个劲劝慰自己,检查就要脱光,脱光是为了哥哥,所以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忽然,房门打开,苏念一脸愤怒走进来,还不等苏御信开口问他怎么来了,猛地抬手狠狠扇了一记耳光!清脆的啪声让苏御信愣住,瞬间明白了苏念为什么打他。苏念眼圈都是红的,手哆嗦着指着苏御信:“我养了你十八年就是为让你上了自己的哥哥?”苏御信也恼火了,涉及到他跟哥哥的问题,即便是叔叔他也没想过让步。他反驳道:“别说你没看出来我俩的事,你早就知道,现在才来打我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个屁!”苏念真的是被真相吓到也气着了,不由分说抓着苏御信挥拳就打!紧跟在后面追上来的白颉死死拖着苏念的双臂,并大声朝着御信喊:“出去,我跟他谈。”苏念立马明白了,惊讶地扭头看着白颉,“你知道?你早知道他们俩搞一块儿了?”“你消消气,听我慢慢跟你说。哎呀御信你愣着干什么,快出去。”苏念瞪着通红的双眼对白颉怒吼:“说什么说?这俩小畜生!”啪!脆生生的耳光声惊呆了跑出去的苏御信。而苏念,面对扇了他一记的白颉下意识地扬起手。白颉冷着脸瞪着眼,也对他喊:“你打,有种你狠狠打。就像你要杀我那时候,再给我来一刀!”苏念被吼了顿时没了气焰,可白颉却收不住了。盯着苏念,“这一巴掌是为两个孩子打你,教训你这个叔叔说话口不择言!”继而,又是啪的一声!苏念没想到白颉居然还敢继续打!可见到白颉溢了眼泪的眼睛,他又没了气焰。白颉几乎把话从牙缝里挤出来地说:“这一巴掌是为我儿子!我是说过这辈子只认你一个男人,但是跟我儿子比,你他妈的就是个渣屁!你再敢说我儿子半句不是,我跟你玩命你信不信!?”或许是因为白颉最后几句话让苏念彻底敛旗息鼓,但脸上痛苦的神色也是再也压抑不住。他捂着半边脸,沉痛地说:“他们是亲兄弟,你到底怎么想的?”“我不管这些。”白颉激动的连声音的都在发抖,“我只要孩子们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活着我就满足!”“你怎么跟我哥交代?怎么跟师傅交代?你已经错了一次……”“苏念!”白颉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苏念两个字被他咬的极狠。他委屈的、痛苦的看着苏念,“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背叛了你。但是我敢用自己的命赌誓,御信绝对不会背叛御安!他身上有我没有的东西。如果你还恨我,等御安的麻烦解决了我可以把这条命给你,但是你不能拆散他们俩。你不能,你就不能这么做!”再说被叔叔打了一顿的苏御信,一进检查室就看到哥哥被扒的精光昏迷在检查台上,一群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男人围在一边,手里都拿着稀奇古怪的玩意。苏御信只觉得气血上涌,冲动地跑过去,大吼着:“都他妈的滚开!”这些人知道苏御信的身份,也知道白颉和苏念有了矛盾,这些都是人家的家事,他们不好干预。只能看着苏御信解开绑着苏御安的皮带,用大布单把人包起来。苏御信那一声怒吼也吵醒了苏御安,他张开眼看到御信的嘴角还带着血,顾不上自己穿没穿衣服,抓着御信问:“叔叔打你了?”苏御信不说话,整个人都阴沉阴沉的,抱着苏御安往外走。苏御安心疼弟弟,也不知道该对谁发火,反正心里憋屈的让他想打人!结果就是,白颉哄完了大的,出了门就撞见小的继续哄。苏御信房间里格外安静。苏念拿着他自己调制的伤药给白颉处理旧伤新伤,数不清的伤。白颉已经脱掉了上衣,很尴尬地背对着苏念坐着。苏念的手沾着药膏轻轻擦过贯穿整个背部的一道伤口,他蹙着眉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是谁?”“西龙。”白颉闷闷地说,“小一的死对头。”原来是那个可以切开一切物质的家伙。真是小一的天生克星啊。苏念不满地叹息一声,“小一怎么样?”“早上我打电话问过,还昏迷着。估计苏醒过来需要十几天的时间,这次多亏了他和白杨。”“你到底有没有自觉?”闻言,白颉一愣,回头纳闷地看着苏念,“你什么意思?”“转过去!”苏念垂眼不看他,口气生冷的要死。白颉乖乖地转回身,苏念看着他背上一道道难以痊愈的伤,不知怎的心里憋闷的难以忍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什么能力没有了,我不问你那一晚的事,并代表我不知道。”白颉苦了脸,小声嘀咕着:“你知道个屁。”“你说什么?”“没。”白颉回了半张脸,赶紧赔笑,“没什么,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