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碎安慰似的拍拍常安的肩膀,“没事,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当个笨蛋也挺好。”
最后常安果然不负众望地成功将棺材盖打开,林碎站在一旁有些敷衍地鼓着掌,依旧不走心地夸奖道:“真厉害,瞧瞧这结实的肌肉,这匀称流畅的肌肉线条,啧啧啧,堪称完美。”
“那当然,也不看看小爷我是谁。”
“知道知道,你是笨蛋嘛。”
“哼哼,我当然是笨蛋。”
常安被林碎一通彩虹屁给夸得飘飘然,双手叉腰昂头挺胸,活脱脱一副傲娇小学生样。
“脑子的营养全被它吸收了吧?”
“嗯嗯对。”常安顺口答应着,听见林碎说“脑子”两个字,他感觉自己光滑而无褶皱的大脑里好像飘过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嗯?好像不对?”
“没什么不对的,玩去吧。”
林碎低头站在棺材边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棺材内部某处,甩甩手驱赶常安,态度随意到像是在对待一只被她玩腻了的小狗。
看清棺材内的东西,她脸上的笑容更甚,眸中闪烁着微光,薄唇轻启:“看来,我们找到了是不得了的东西呢。”
姜厌见林碎那神秘兮兮的样子,有些好奇地探过身子往棺材内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出问题,姜厌微微皱起眉头,难以置信地说道:“兔子?怎么会是兔子呢?”
是的,在这个巨大的能够轻易装下两个林碎的棺材里装着的,不是什么无头的尸骨,也不是什么能让人精神扭曲的恐怖画面。
里面只是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只全身已经僵直的黑兔子。已经失去光泽的皮毛上还能隐隐约约看到凝结成块的血迹,腹部没了皮肉的阻挡,争先恐后流出的内脏中蠕动着白花花的蛆虫。
“这是什么?”周一用手指着兔子身下某处。
几人立马顺着周一手指的地方看到那兔子的尸体下有几道比起棺材其他地方颜色稍浅的痕迹。
尸体与痕迹的位置十分巧妙,黑兔子的身体并不是很大,并不会将痕迹完全遮挡住,但若是想看清上面写的什么就必须把尸体给移开。
姜厌在经历了红布那件事之后,他现在可是一点也不想用手碰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正当他还在望向四周准备物色一件乘手的工具时,一旁的林碎随手就从腰后抽出餐刀,朝棺材里探入小半个身子,用餐刀当做棍子将兔子扫开。
林碎隔着刀具都能感受到兔子身上的冰凉,已经僵硬的身体不像是刚死那样还冒着热气,几乎用不了多少力气就能将它推走,流出的内脏随着尸体的移动被拉扯更长,一些蛆虫因为内脏位置的变动而掉在了棺材上,它们不断蠕动着肉嘟嘟的身体寻找之前的温床。
姜厌眼睁睁看着林碎这一通操作,忍不住问道:“你在哪顺的?”
“少管。”
姜厌在林碎这得了冷脸也没觉得尴尬,指着原先放置兔子的地方,“这好像有字。”
死掉的黑兔子的尸体下遮住刀子刻出的凌乱笔迹,兔子在死去不久时腹上伤口流出的血液蔓延填充划痕上的凹陷,黑色的棺材与已经干掉的暗红色血液糅合,上面的内容大致已经模糊不清。
【是谁杀了夜晚的窥视者,在黎明到来之前,脱下它华丽的伪装
是谁杀了多嘴的告密者,在众目睽睽之下,撕裂它发声的喉咙
是谁杀了天生的背叛者,在交付真心之后,砍去它无用的手脚
又是谁成为了神明,舍身跃下高台,天空如血般鲜红】
“又来了,这个异种怎么这么爱玩文字游戏?是要准备考公吗?”
林碎看见这些文字就觉得脑袋缺氧、四肢乏力,她脸上五官再度扭曲,仿佛戴上了她的痛苦面具。
在这跟异种猜谜语算什么?她还不如出去继续卖煎饼,至少前途一片光明。
姜厌用手在棺材边缘,看着底部刻上的字迹喃喃自语:“窥探者、告密者、背叛者还有神明,怎么又提起神明了?这又是什么谜语?”
周一挑眉道:“这兔子跟这段话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看起来没有不代表实际没有,别被误导了。”其实林碎也看不出这俩有啥关系,但这并不影响她装逼。
“啊!我知道了!”
众人正沉默时通道内突然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他们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只见常安一脸恍然大悟地攥紧拳头,那样子就好像他已经抓住了事情的关键。
姜厌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一向没什么脑子的常安居然在此刻开窍了,有些惊喜地夸赞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鸣则。。。已。”
常安根本就没理会姜厌对他的赞许,直接两三步走到林碎面前,抓住她的肩膀摇晃的同时大声问道:“林碎你刚才是不骂我了?”
林碎被常安这傻孩子不停摇晃着身体,感觉有些头晕眼花的,但依旧保持着职业微笑:“挺好,至少通人性。”
然而常安还没松手,周一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趁着常安注意力全在林碎刚说出的那句话上时一脚踹到他腰上,还顺手将林碎轻轻揽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