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说去昏睡,玉花穗却扑哧一声笑道:“昏睡了怎么看热闹啊?”
“那倒也是。”锦瑟一抬屁股坐在床边,陷入沉思之中。
珍珠取了斗篷和遮脸的帕子来,见锦瑟好端端的坐在床上闷头不语,忙上前来问道:“姑娘,你要的东西在这儿,可是……这天也不算冷,你要斗篷做什么呀?还有这遮脸的帕子……难道您要出门?”
锦瑟叹了口气拉着珍珠,问道:“你说,世上有什么病不怎么痛苦,还能四处走动呢?”
珍珠犯难的看了看玉花穗,叹道:“好姑娘,你好好地怎么想这样晦气的事情。他们病她们的,关咱们什么事儿?用得着装病吗?”
锦瑟听了这话,似乎有了些底气,便一拍手说道:“就是!本姑娘身强体壮,抵抗力强。她们吃坏了东西都病了,本姑娘就是没病!看他们能把本姑娘怎么样。”说着,她刚站起身来要往前面去瞧热闹,便听见屋门‘咣啷’一声被踹开。
“谁呀?!”锦瑟极其败坏的掐腰往外边去,正好和冲进来的叶逸风撞了个满怀。
叶逸风一把把她抱住,先看她的脸,然后又抬手去掀她的衣领。锦瑟忙抬手把他的手推开,低声啐道:“干什么你,动手动脚的!”
“哪儿长了疹子?痒的厉害么?”叶逸风焦急的看着她,又把她翻过来,欲掀开她的衣襟看她的后背。
玉花穗咳嗽了两声,提醒了叶逸风,他转头反看了玉花穗一眼,又问:“听说你吃坏了肚子,现在觉得怎么样?”
玉花穗撇了撇嘴,极不乐意的哼道:“大少爷果然是重色轻友。一进来只顾着问锦瑟,倒把我这个客人给丢在一旁了。”
叶逸风是什么人?一开始鸾音发病的时候他便听到了消息。当时他心里想的是玉花穗这女人要惩治一下那些胡言乱语的人,就让她去做就是了。
但后来他一听说锦瑟的身上也痒了,还一路叫着往雨香榭跑,叶逸风一下子便懵了。他想也顾不得多想便从剑影阁赶过来,踹开门冲进来看见锦瑟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看看她身上是不是也有红疹,然后把姓玉的女人给轰出去,然后再把杜玉昭找来狠狠地教训一下。
可当玉花穗扁了扁嘴巴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是上了锦瑟的当了。这丫头根本就是装的。而且床上那个口口声声说肚子不舒服的人也是装的。
这两个可恶的丫头!
叶逸风想想自己风风火火一路走来时遇到的那些丫头婆子们纷纷投来的异样目光,这会儿真想把这两个丫头给关个三天三夜,看她们还惹事不惹事了!
锦瑟看着叶逸风的脸色变了,便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转身去坐在玉花穗旁边,耍无赖似的说道:“这事儿是我做的,你可不许怪花穗儿。”
玉花穗看了锦瑟一眼,心想这小丫头挺讲义气的,回头还是多照顾一下她好了。
叶逸风哼了一声,吩咐珍珠:“出去外边守着。任何人不许进来。”
珍珠哪敢多话,忙答应一声福身下去。
叶逸风方在椅子上坐下来,问道:“说吧,为什么这么做?”
锦瑟撇嘴:“还不是为了你啊。”
叶逸风冷笑:“你少来了!这种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而且你知道么,逸平的媳妇因为这事儿也小产了。你该不会因为之前那次她们婆媳把你给灌醉了,所以才伺机报复吧?”
“啊?她小产了?!”锦瑟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先回头看了一眼玉花穗,再转回来看着叶逸风:“可她没喝那酒壶里的酒啊?她的事情可跟我没关系啊!当时他她说她有可能怀孕了,不能喝酒,我就没勉强她啊!”
“东西是放在酒里的?”叶逸风皱眉问道。
锦瑟理所当然的点头:“是啊。厨房里的人我又没那个熟,这种事儿我又怎么会自投罗网找他们帮忙啊?酒水最好做手脚了嘛。”
叶逸风好笑的看着锦瑟,叹道:“你倒是蛮聪明的。”
锦瑟不屑的瞟了他一眼,说道:“不然呢,你当我白痴啊?”
叶逸风叹了口气,手指轻轻地扣着手边的桌子,问道:“侯府一片大乱,你总要给我解释一下原因吧?”
锦瑟笑了笑,说道:“你是真不知道啊,还是装傻?你没看见太太看花穗儿的眼神就像是发现了小白羊的母狼?她在那里坐着跟二太太悄声的嘀咕着,眼神不停的在花穗儿和叶逸贤的身上扫来扫去,傻姑都能看得出来她打得什么主意。许她们背地里算计,难道还不许我背地里给她们的酒水加点料么?”
玉花穗忙笑道:“你干嘛只说我的原因不说你自己的原因?”
锦瑟立刻反驳:“我能有什么事儿啊?你这女人别狗咬吕洞宾啊。”
玉花穗啐了一口,笑道:“我不识好人心?当我是聋子瞎子啊?今儿上午宴席还没开始的时候,咱们俩从二姑娘和三姑娘的身边走过,分明听见她们在私下里议论,说是你抢走了平南王府的侄少爷,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人家拉扯扯的。当时咱们两个手拉着手一起过去的,你可别说你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