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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哦?&rdo;宋元熙试探地看着廖明司：&ldo;可是元贞却一直惦记着你，莫非是长公主一厢情愿了?&rdo;

&ldo;长公主?怎么会。&rdo;廖明司没在意地道：&ldo;在臣心中，她一直是公主，臣不过是个臣子。&rdo;

&ldo;那就怪了。&rdo;宋元熙微蹙眉头道：&ldo;前几日听说了你大胜凯旋的消息，元贞就已经去求过太后，说要朕赐婚。朕也是拿不准，是以才先问问你的想法。&rdo;

说罢轻咳一声，似乎有些放心地道：&ldo;既然不过是落花有意，朕便安抚她忘了此事吧。&rdo;

廖明司谢道：&ldo;陛下费心了。&rdo;

宋元熙摆摆手，似有意似无意地说：&ldo;朕其实想过，也许你并不喜欢女子呢。有个流言，早就听说。便是你少年时，家中曾有过一个远房表弟，你们来往甚密，关系很不一般。不知道是不是……&rdo;

&ldo;既然陛下都说是流言，那便是不实的事情。&rdo;廖明司若无其事地笑笑：&ldo;臣府上有些人，是喜欢传些流言，倒让陛下见笑了。&rdo;

宋元熙听了，神情却并未释怀，只双目看着廖明司，神情复杂。须臾才道：&ldo;今晚在琼酩宫，朕设宴款待本次殿试高中的贡生。这种例行的宴会，朕想想都觉得无聊，不若你陪朕一起去吧，也让这些才子们看看你这新晋的忠武将军。&rdo;

&ldo;陛下有命，臣自当陪同前往。只是怕臣一介武夫，在那些进士眼里太过粗莽，不得入目。&rdo;

&ldo;你过谦了。&rdo;宋元熙拍拍廖明司的肩膀道：&ldo;谁人不知你廖家男儿的美名，朕还怕才子们只顾着倾慕你，忽视了朕呢。&rdo;

&ldo;陛下说笑了。&rdo;

两厢笑起来，宋元熙便赐了廖明司后殿温汤洗浴更衣，一起去琼酩宫赴宴。

廖明司更衣完毕，刚走出后殿，便听见一个娇俏的声音道：&ldo;明司，既已回来，见过皇兄，怎不去玉华宫见我呢?&rdo;

廖明司转身过来，只见一个身着华丽宫装的女子款款而立，粉面含羞，朱唇带笑，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凤眼撩拨地看着廖明司。

廖明司行礼道：&ldo;见过长公主。&rdo;

&ldo;不过征战一载，便如此见外。&rdo;长公主宋元贞往前走两步，白了廖明司一眼道：&ldo;当年跟皇兄去大将军的校场学习演兵，你可是象训练小卒一般对待我呢。&rdo;

&ldo;呵呵，那时年少不懂事，还望公主大人大量，不再计较。&rdo;

&ldo;谁又计较过。&rdo;宋元贞娇嗔道：&ldo;想来若不是你那么认真，本公主又哪儿能精于骑射，随意驰骋在猎场呢。&rdo;

宋元贞说着向身边的宫女挥挥手，那宫女立刻捧上一个托盘。宋元贞掀开蒙在上面的红色绸布道：&ldo;这是我在皇家猎场狩猎得来的雪兔，挑了上好的腹中一条皮毛，让京城最好的工匠精作而成。算是送你的凯旋礼物吧。&rdo;

廖明司一看，只见托盘中是一条淡雪青色蜀锦披风。整条披风都用银色丝线沿着蜀锦经纬满绣了万字纹饰，披风领子是雪兔皮毛。手法极其细腻，根本看不出来是拼接成的。

廖明司赞叹道：&ldo;如此贵重礼物，臣愧不敢当。&rdo;

&ldo;不敢当什么，本就是专门给你做的，若不收，便是抗命。&rdo;宋元贞说着走过来跟廖明司并肩道：&ldo;听李都进说，皇兄要带你去琼酩夜宴，我也要一起去。&rdo;

&ldo;你去作甚!&rdo;这时候，宋元熙也更衣完毕走过来：&ldo;那里都是贡生和大臣，一个公主去做什么。&rdo;

&ldo;我就是想去看看今年高中的进士们，有何不可。&rdo;宋元贞娇声道：&ldo;闻听本次进士之中有一个年方十七的少年，长相堪比……&rdo;说着转头看看廖明司道：&ldo;堪比京城第一的廖家男儿呢，如此人中龙凤，岂可错过。&rdo;

宋元熙听了笑道：&ldo;若是为他，你更不必去了，他已经请命，要探望故旧，说是曾有过救命之恩的。朕已经准了。&rdo;

廖明司听了心中一动，急忙问道：&ldo;这少年进士，姓甚名谁?&rdo;

&ldo;姓名么……好像叫司马什么的吧。&rdo;宋元贞不在意地道。

&ldo;可是来自滨州?&rdo;廖明司追问道。

宋元熙狐疑地看看廖明司道：&ldo;这位少年进士，来自于潭州，是辅成王司马衷的幼子。怎么?明司你认得此人?&rdo;

廖明司心一沉，面现失落之色，摇头道：&ldo;不，并不认识。&rdo;

琼酩宫中，灯火通明，欢歌乐舞。廖明司现身宴席，众大臣自是都蜂拥敬酒，连同新晋的进士们，也都一一敬过。

廖明司本是有些酒量的，却也经不住一杯杯的喝，等人们都散了，便觉得有些上头。微醺之时，转头去看那些个新晋的进士们，恍恍惚惚到处都是心中想的那个面孔。

&ldo;哥哥，你等我十年，等我长大，我回来找你……&rdo;

廖明司捏着酒杯，有些凄惨地笑笑，自语道：&ldo;我一直在等你，可你是否还记得十年之约……&rdo;心中的郁闷更甚，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宴会厅中的人声在廖明司微醉的耳中听着愈发烦躁，便起身编了个理由，走去外面吹风。

夜风有些寒凉，廖明司本能地拽拽身上的披风，才惊觉自己竟然将宋元贞送的披风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