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人家没吊过威亚,真的好期待呢。”
杜云烟的眼波流转,风情万种,顿时把李导迷得晕头转向。
李导喉头滚动了一下,有些口干舌燥,难得这女人开窍了,叫他怎么不激动呢?
李导清了一下喉咙,道貌岸然道,“吊威亚有什么好玩的?”
“我以前特别想蹦极,只可惜一直没机会,今天可算让我碰上了,导演……”杜云烟满眼期待。
什么样的男人能拒绝这种眼神呢?
李导想也不想,“算了,那就先拍跳楼的戏,让你过过吊威亚的瘾。”他的声音不知不觉间充满了宠溺。
“谢谢导演。”杜云烟的声音雀跃,眼中流露出兴奋的光芒。
然而真正拍摄时,和杜云烟的想象大相径庭。
她只不过站在楼顶的天台上,取景了几组镜头。
镜头下的杜云烟站在黑暗的夜空,她的身姿婀娜,亭亭玉立,她的容貌秀美,神情凄然。
有风拂过她的脸颊,吹乱了她的长发,使她看起来更加凄美迷人。
她拨通了丈夫的电话,留下了人生中最后一句话:如果可以,此生此世,来生来世,永不相见……
言毕,电话从她手中坠落。
女人闭上眼,两行清泪自她脸颊滑落。她张开手臂,带着凄凉和绝望……
在拍摄一跃而下的镜头时,杜云烟是在室内拍摄的。
杜云烟站在一个高台上,背景是大块绿布。
即便只是个高台,杜云烟往下望时,还是觉得腿脚发软,她从小就有恐高症,此时更是心跳如鼓。
下面有一台巨大的鼓风机,吹得她的长发在风中飞扬,导演喊了一声“预备——”
杜云烟赶紧闭上眼,她的面色沉静,带着抛弃一切的决绝。
“跳——”
杜云烟吓得腿直哆嗦,心跳加速,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她偷眼看去,只觉眼前阵阵眩晕……
“咔——”
导演在底下等半天,见她不动,终是忍不住叫了停。
这要在以前,导演早就开骂了,你以为胶片不花钱吗?
可是今天的导演脾气好了很多,他在底下问道,“怎么了?不敢跳吗?要不要适应一下?”
杜云烟吓得脸色苍白,但还是摇摇头,“不了,导演再来一遍吧,我争取一次就过”
杜云烟对自己说,一定要克服掉心中的恐惧,争取今晚就过,否则还不知明天会有什么变数?她能糊弄过今晚,明天就不太可能了,等导演醒悟时,也许会变本加厉逼迫她。
当导演再次喊“跳”时,杜云烟也不敢偷看了,她一咬牙,一跃而下!
瞬间的失重感让她的肾上腺飙升,杜云烟忍不住轻呼出声。尽管身后有钢丝拽着,杜云烟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咔——”
导演很是不满意,叫停了拍摄。他心里奇怪,看她吓得那德行,哪里有喜欢吊威亚的样子?
只是简单的最后一跳,杜云烟拍摄了七八次,不是动作僵硬,就是表情显得惊恐,没有面对死亡时那心灰意冷的淡定……
拍到最后导演也烦了,在底下大声喊道,“这是最后一次了,再不行,那就明天再拍吧!”
这句话惊出杜云烟的一身冷汗,明天拍,就意味着今晚所有的努力都清零了。
她脑筋一片空白,忽然间好像找到了感觉,她张开双臂想象着拥抱大地……
女人的面容沉静凄美,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在风中飘扬,如一只陨落的蝴蝶,轻舞出最后的离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