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天开车回到公寓时,天色已黑。
他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杜云烟的小脸通红,额头滚烫,已然发烧了。
这么低的气温,又穿了这么久的湿衣服,连他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一个女人呢?
薄云天把杜云烟抱回公寓,张婶已经准备好了热水。
薄云天让张婶帮忙给杜云烟泡个热水澡。
杜云烟感觉自己被人按在炎炎烈日下暴晒,然而下一秒又被拖入到冰天雪地里,周围漫天飞雪,滴水成冰,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刮着,她光着脚,衣着单薄,冻得直哆嗦。
为了逃离这个地方,她小心谨慎地走在冰封的湖面上,突然冰面破裂,她掉进了刺骨的湖水中,她拼命地挣扎,大喊着救命,有好多人冷漠地从她身边经过,就是不肯救她,就在她濒临绝望之际,终于有人向她伸出了援手,那人的手掌很大,也很温暖,握在掌心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心安。
那人怕她冷,给她生起了一堆火,又给她喂了水,她能感觉到一股股热流顺着喉间缓缓流淌,温暖蔓延至四肢百骸……
那水清润甘甜,生津止渴,甜甜的味道就像是果冻……
杜云烟想看清那人的脸,可那人逆着光,杜云烟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隐约中,那人的脸在流血,越流越多,她甚至能闻到扑鼻的血腥……
杜云烟在噩梦中惊醒,她猛然睁开眼,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杜云烟的头好疼,她看了看周围,好熟悉的环境。
没错,这是薄云天的公寓。
杜云烟浑身乏力,她揉了揉额头,头怎么这么疼?
她想起来了,自己从齐悦家出来时不仅冷,还头痛欲裂,最后她困得不行就睡着了。
后来迷迷糊糊中,旁边好像一直有个人在照顾着她。
床头柜上放着体温计、药和半杯水。
她拿着药看了看,是退烧药和感冒药,药的锡箔纸破损,有几粒药已经空了。
杜云烟愣了,这是自己吃的吗?可她怎么没印象?
杜云烟穿上鞋子打开门走出去,只见张婶正在客厅擦着茶几。
“张婶。”杜云烟轻声叫道。
“姑娘,你醒了。”张婶面露惊喜,她摘掉手上的胶皮手套,在杜云烟的额头上探了探,“太好了,烧退了。
杜云烟心怀感激,“张婶,昨晚谢谢您了。”
张婶道,“你还是去谢先生吧,我只是帮你洗了个澡,昨晚是他一直在照顾你,”
杜云烟愣住了,有些难为情道,“我……我烧得很严重吗?”
“那当然,你不知道,你那身上烧得呀,一摸都烫手,先生不放心把你交给我,就亲自照顾了你一夜。”
杜云烟有些尴尬,问道,“他人呢?”
“先生说公司有事,就出去了,他说你已经好多了,让我不要打扰你。对了,你一定饿了吧?我已经熬好粥了,我这就给你盛去……”
说着张婶把杜云烟拉到餐厅,自己跑到厨房给杜云烟盛好粥,又端出来几碟清淡的小菜放在桌上。
“姑娘,你多吃点,身子养好了才不容易生病。”
“张婶,你吃了吗?”
“我早就吃过了,你慢慢吃。”
说完,张婶正想去干没干完的活,忽听门口的门锁发出声响,有人在输着密码。
一个人道,“到底是不是这家?”
另一个人道,“没错,应该是这家。”
“那怎么打不开?”
“再试试别的。”
“看看把生日倒过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