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与众不同,我与魔鬼做过交易,我于恶夜中屠过处子,如今我正在幻梦里营造自己最后的一个念头。临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如同刹那万年的长梦。
“哪里能有什么不同,是红姐看错了。现在已经到了营业时间了,我该上班了吧。”
红姐抱胸思付,并且还啧啧两声。我不知道红姐那“啧啧”的两声是什么意思,但我却被红姐盯的一阵心惊肉跳。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只有在小夜身上感觉到过。红姐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你去找项晨,让他带着你。”
我快速的离开了红姐的办公室,但是一直到我下了楼,我依然感觉到红姐的目光好似在我的身后。我找到项晨,项晨帮我找了一件工作服,之后我便一直跟在他身边听从他的安排。
但是项晨为人随和,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他在做,他一直说我是刚刚来的,只需要多看看然后多注意就行。而我也不过多客气,就跟在他身边,帮忙擦擦桌子端端酒水。
夜深之后,酒吧里的气氛明显变了。四处弥漫的酒香让男人们变得愈加放肆,而女人们则愈加慵懒。中途的时候有几波人来到这里,开口便要求红姐作陪。红姐也不推辞,一一接待。红姐虽然被那些客人们揩了点油,但却总能在适当的时候抽出身来。
我越来越佩服红姐的手段,因为那些客人里面不乏一些凶神恶煞之徒,但红姐依然能够笑着将那些客人安抚在包厢里喝着酒却不闹事。在酒吧里第一次上班,除了看到男男女女们意乱情迷的模样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事情。
而到了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客人们陆续离开,而我们则开始清理酒吧。红姐喝了挺多酒,但是她依然坚持要与我们一起收拾。而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完之后,红姐迷离的看着我,问道:“你有地方住吗?”
这个女人,她只是随意的问一问,还是她知道我并没有地方可住?
“我有地方住。”
“这么晚了,你要我送你回去吗?”
那么多的服务员还没走,她却唯独说要送我回去,而且还是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难道她就不怕其他人乱想吗?而且,她这副醉醺醺样子能送人吗
。我愈发感觉红姐不是普通人,普通的女人怎么会在初次见面的时候便说出这样的话,毕竟我又不是西门庆。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说完,我便自行离开。但是红姐却快步跟上我,她走路有些摇晃,脸蛋也红扑扑的。我很想去扶一下她,但我知道我不应该那样做。
“可是我喝多了,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我一阵头疼,想到红姐给我预付的工资,我不得不答应她:“那好吧,可是我不会开车。”
“那没事,我会骑马,所以我在上面就行。”
“你养了一匹马?”我惊愕的问道,然后又猛然感觉不对。在西方的一些电影里,赛车手与女主做那事的时候都是说他要开车,而在中国,骑马这个词被“xing化”好像是出自一部比较有名的电影。
红姐却是已经笑的摇摇晃晃,我不得已只好扶着她。她却是笑的太厉害,我也没扶住,于是她一个不稳已经歪倒在旁边的一个沙发里。
那些要离开的员工们都诧异的看着我和红姐,但他们却没有多做停留便离开了。项晨在路过我们身边的时候,他伸出舌头冲我做了个鬼脸。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以后,红姐才停住了笑,她慵懒的看着我,魅惑的说道:“是你后知后觉呢,还是你是情场高手故作清纯?”
活了二十多年,与我亲近的女人都是在我和魔鬼交易之后才陆续出现的。而现在,我已经是一介凡人,却被一个比自己大六七岁的女人给调戏着。
“你喝多了。”我说道。
红姐痴痴笑道:“我每天都喝这么多。”
我无奈的将红姐扶起,期望早点把她送回家:“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红姐依靠在我身上,伸手抚摸我的脸颊,她有些梦呓的说道:“小白,我们的家在锦绣园c栋520呀,你怎么就忘记了呢,你怎么可以忘记呢。”
小白?难道是因为我脸白?不对,小白应该是红姐的爱人吧,但那个小白如今肯定不在红姐身边,要不然红姐便不会这样对我了。
我搀扶着红姐,然后从她的手提包里找到酒吧钥匙把酒吧大门锁好。在酒吧外面还停着一脸红se的奥迪tt,我想这应该是红姐的车。但我确确实实不会开车,所以我只能搀扶着红姐一步步的朝锦绣园走去。
锦绣园在县城的西面,每当ri头西落的时候,锦绣园都会变得好美,那种蒙蒙的深红se晚霞就像老人的嫁衣,让人留恋,又让人不敢靠近。从十字路口到锦绣园步行的话,也只是需要十来分钟。而锦绣园和小雪的家,只有两分钟的路程。
我多多少少也听人说过,开发商原本想把西街附近那一片都建成锦绣园那般模样,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却将西街给保留了下来,而只是在离西街两百米远的山河路旁边建了锦绣园。
锦绣园里住了一群富人,但西街却住了一群社会的最底层。两个离的不远的地区,却从来没有过来往。西街的人不会偷偷的跑进锦绣园,而锦绣园的人也不屑于来到西街。
以前我还以为锦绣园的出入管理制度很严,所以西街的人才不去锦绣园。可是后来我才知道,锦绣园这个公园式的公寓产业并没有严格的出入管理制度,反而非常欢迎外人进入玩耍。
于是我也进过锦绣园,那里有假山,有人造湖,有成年人娱乐的足球场、篮球场和台球厅,还有完整的供小孩玩耍的设施,完完全全就是饭后携家带口漫步的绝佳之地。
可是这样一个好地方,为什么离的那么近的西街住民们却不愿意来?而西街为什么没有被拆迁建成锦绣园?这其中,应该还有很多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