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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ldo;以后不会了。&rdo;昀泽点点头，应了一声，但是抬头看向老黄的眼神，却有些诡异，老黄感觉自己刚刚那话，好像是说的有点儿多了，可老田马上接过了话头：&ldo;昀泽啊，你赶紧带着你这些人回去吧，你们这真刀真枪的，被外人看了追究起来可咋弄呢。&rdo;

见老田也这样说了，老黄的心就放下了，昀泽和路秦这两个孩子要好，大家都是知道的，永晋封箱灌路秦酒的事情，他们也听说了，也难怪昀泽这么生气了。

昀泽转身向外走去，老田捂了捂额头，刚刚这一下，吓得他心脏病都要犯了，这年头相声这么难干，这儿在出一条人命，还能活不能活了。

但是他的手还没等放下，寂静的后台，突然出现了一个清脆的响声，昀泽&ldo;咔&rdo;一声给□□上好了膛，回身对准永晋的左腿，扣动了扳机。

声音震耳欲聋，直冲云顶。

一片死寂之后，后台里发出了阵阵的惊呼和永晋的惨叫，几位老先生都冲向他，老黄直接抓过一件大褂给他捂住了像是喷泉一样往外冒的血，老田躲着脚骂了一句&ldo;说这么多咋都说不听，这是他妈什么孩子。&rdo;何先生回身去找电话，一时间后台乱作一团。

昀泽淡漠从一边的箱子里拽出一个手绢，把枪上的指纹擦掉，又擦了擦手，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丢在一边的烟灰缸里，转身穿过王经理带来的二十几个大汉，走出了团楚园。

外面皓月当空，繁星闪耀，确没有一丝暖意，冷的彻骨。

第109章万事我都可以容他

何夫人悄悄的跟在后面看了一眼，见昀泽到阁楼上供奉的祖师牌位前跪下，笔直的背影映过来，看着有些单薄，夫人有心去取一个跪垫给他，但是又觉得他此刻该是最不想被打扰的，于是也就叹了口气，下了楼。

面前烛火摇曳，昀泽抬头看着最上面的牌位，上面写着&ldo;上师祖汉常侍郎太中大夫东方朔之灵位&rdo;，这几个字可以让他有些冷静下来。

其实他已经很冷静了，坐在车里抽烟的时候他就是冷静的了，今天如果不是何先生挡在枪口前，他绝对会一枪打在永晋的头上，他对路秦，虽然时不时的拍两巴掌怼两句，但是却不能容忍别人碰他一根手指头，像永晋这样，没像老秦一样泼他一身硫酸，就已经算是心慈手软了。

只不过，这几年他逐渐洗白，很多事情不是做不来，只是不能去做了。今天老王带人从车上下来，好像把他好容易关上的那个门有给打开了，而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门被嘎支支的推开，昀泽没敢回头，他知道师娘是绝对不会这个时候进来的，能这样走进这屋的，只有何先生。刚刚那一耳光还火辣辣的疼着，他怕自己一回头何先生在一巴掌过来，自己的脸估计会和路秦一样了。

昀泽觉得可能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他父亲，师父，甚至幕先生脾气都不好，不过好在慕先生不打人，要不然他也就不一定能不能活到今天了。

何先生从身后走过来，坐在桌案旁边的太师椅上，脸色阴沉的可怕，昀泽也不敢抬头看他，他今天拿着枪对准何先生，而且也没有听他的话，最终还是给了永晋一枪，想想这些，昀泽觉得自己今天的下场也不会比永晋好多少。

他也跪了三个多小时了，膝盖好像是要裂开一样的疼痛，感觉何先生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的游走，只能笔直的跪着，等着他或打或骂。

但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何先生始终没有张口说话，昀泽的腿已经没有什么知觉了，他悄悄抬起头，目光正对上何先生的双眼，吓得又赶紧低下了头。

&ldo;冷静下来了吗？&rdo;何先生微微俯下身，盯着昀泽，这目光让昀泽捉摸不透，但是跪了这么长时间，他早就想好了自己对今晚的事情该是一种什么态度，他在抬起头，看着何先生：&ldo;师父，我一直都很冷静。&rdo;

何先生歪了歪脑袋，抬手的一瞬间昀泽以为他要打人，吓得缩了一下脖子，但何先生只是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压了压心口的怒气：&ldo;那你还来这里跪着做什么？&rdo;

&ldo;我知道您生我的气了，师父生气就是徒弟的错，我来认错。&rdo;昀泽盯着眼前的烛火，轻轻的回答。何先生眯了眯眼睛，看着面前跪着的昀泽，气不打一处来：&ldo;我生气是你的错，所以你到现在还觉得你应该开枪打永晋是吗？国法一层家法一层，你这么多年在我这儿，就学会了这些？学会了食言而肥？学会了违法乱纪？&rdo;

这一点着实是昀泽失算了，每一年开箱封箱何先生很少露面，因为师大爷的原因，他平常日子并不愿意和团楚园走的太近，虽然他还是打心底里支持老田这面的，所以平时都很少来，只是暗地里帮着出些主意。而且昨晚的那个状态，昀泽也根本没考虑何先生这个因素，他满脑袋都是被打了的路秦，还哪有心思想这些事情。

&ldo;我跟那边是真的没有牵连了……&rdo;这话说出口，昀泽自己都觉得是糊弄傻子，又赶紧解释：&ldo;王经理是我多年的好朋友了，所以我才找到了他。&rdo;

何先生啪的一声把茶碗放在桌案上，茶水四溅：&ldo;胡说八道！张昀泽，你朋友不朋友的我不管你，谁给你的胆子拿着□□往别人脑袋顶上顶的？谁给你胆子开枪的！我以前觉得你外面那点儿破事儿是我想的复杂了，现在看是我想的简单了吧！你这双手还是干净的吗？&rdo;

昀泽被何先生问的哑口无言，只好低着头不说话，何先生越说越气愤，伸手拍的桌子啪啪作响：&ldo;你多有本事啊，一枪打在永晋腿上，后半辈子永晋能不能站起来现在都两说！昀泽啊，我真的有点儿不认识你了，你还是那个跟在我身后口口声声要学相声的孩子吗？短短几年的时间，你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rdo;

最后一句话打在昀泽的心上，他有些微微发抖，他也不清楚现在究竟那一面才是真正的自己，颜路龚晴眼里的好搭档，园子里的张师哥，家里那个不争气的孩子，老秦心中的军师，这些面具一层一层的套在脸上，不同的场合露出不同的面具。

但是这个面具带到最后，还摘的下来吗？他忽然感到有点儿恐惧，他怕有一天这些烙进了身体里，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ldo;师父，珂西玛已经给永晋处理过伤口了。&rdo;昀泽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哽咽，可纵使如此，他执着的认为自己作的没有错，如果再重来一次，他依旧会选择开枪的，之后种种，他只是不忍心在伤了老人的心：&ldo;处理之后，就可以送到医院，我只是伤了了他的皮肉，不会残废。你要是实在气不过，您要么打要么骂，我……&rdo;

昀泽没说下去，他感觉自己要是在继续说下去，很有可能就会哭出来。他不想让师父看到自己这么窝囊，他只是悔恨自己不该让老人家跟着担心，头顶上是何先生的一声长叹，声音有些疲惫：&ldo;孩子啊，这条路你不能再往下走了……真的不能走了……&rdo;

何先生苍老的声音仿若打在他神经上的一根银针，昀泽低着头，眼泪从眼眶里一颗一颗掉在地上，良久：&ldo;永晋忘恩负义，诋毁田师叔，回来之后挑拨师兄弟关系，打着团楚园的名号商演，想要取我代之，师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