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女孩子出门在外还是要保全自己的颜面的。”说完他羞红了脸,收回手背着叶星辰捂住脸,又发出一阵诡异的声音,“嘤。”叶星辰:“……”不过他刚才以为这人是个男子呢,毕竟像他一般高的女子并不多见。声线又雌雄莫辨,确实让他有些迷糊。但细细思考,玄天剑宗也有好些女修同容念雪一样,别说女修了,男修也有不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思及此,叶星辰点点头:“念雪姑娘不必担心,我不会同外人道的。”哭得梨花带雨的容念风呲牙咧嘴道:“呜呜呜,星辰哥哥真好。”叶星辰莫名觉得身后升起一股恶寒感。这地方真不能久待!他咳了下,懒洋洋地躺回床上,“哇”,趁血还没落在刚用除尘术弄干净的床上,忙从怀里抽出衣帕来,胡乱擦了擦。这一系列的操作看得容念风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念雪姑娘,”他似乎丝毫不在意容念风落在他身上的眼神,整个人都有点……嗯,疯魔的状态。他道:“我心里早就有了心悦之人,若不是昨日师尊和师兄们压着我俩结了契,我是不可能从的!”容念风恨不得将头点成拨浪鼓了,废话,你喜欢我就奇了怪了,你的正宫老婆还在后头呢!只不过他现在可不是容念风,他是容娇妻念风斯基!“你……你是不喜欢我吗?”容念风期期艾艾道。“哎,”叶星辰将手枕在头下,叹了口气,“你哭也没用,我真不喜欢你。”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和容念风对视,眸若灿星,笑着道:“我知你也不喜欢我。我打听过了,你在水云宗时有过未婚夫呢!想必你嫁给我也是因我们宗门不好拒绝,不若我们打个商量。”“平日里我不同外人道你我之间关系,你好好在玄天剑宗待着,等我寻处好住处便搬出去。”许是一口气说了太多话,他没忍住又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鸦黑的长发铺在床上,双颊因咳得太厉害,面色酡红。缓了一下,他才继续道:“你觉得如何?”容念风差点笑出声,当然是好极了!“我之前虽有未婚夫,但我对你一心一意。你……你实在是太过分了!”说着还假装很生气地拿手指着门外,眼泪悬在眼眶里,“滚出去,别让我看到你!”叶星辰只得讪讪拖着病恹恹的身子离开了。听见关门声,容念风立马开心地在床上滚了几圈。还等他寻到好住处再搬出去?怎么可能?那肯定是今日就把他赶走了!—因马上要弟子招新了,宗门里的长老们各个都忙得很。至于说为什么,叶星辰可以归结于装一字。来玄天剑宗求仙问道之人除了有天赋的凡人子弟,散仙,甚至宗门世家。除此之外,可能还混杂着北大陆、魔域、鬼域的修者。故而每十年一次的招新堪比祭祀英灵碑,不仅办,还得风光办。长老们都忙去了,没人管,宗门里弟子的修炼也懒散了些。凌云峰位处玄天剑宗南侧,因处半山腰,清晨早练时放眼望去如身处云雾之中。传闻凌云峰峰主当年便是在此境中顿悟,思来想去,便给了那么个名字。叶星辰随便寻了处太阳好的地方,从乾坤袋中掏出张摇椅来,半躺在上面,晃晃悠悠的。散落的鸦发不知何时用玉簪束了起来,阳光斜斜打在他的脸上,增添了几分生气。还没躺多久呢,熟悉的脚步声传至耳中,咸鱼躺他也不躺了,赶忙从乾坤袋中挑了把最大的刀,朝不远处的宋修远恶狠狠地笑了笑。宋修远脖子一凉,速度那叫一个快,匆忙掐了个御剑诀。不过到底还是落人一步,只得谄媚地笑笑,小心翼翼地将悬在自己脖颈上的刀轻轻挪开。“哎呀!十一师弟这是干嘛呢?美人在怀,怎还有闲心来寻我。”叶星辰目光紧紧盯着他,冷冷道:“你还好意思说?”“师弟啊,你且听我分析。你想想,你昨日要是走了,留下念雪师姐一人在前殿,她以后可怎么在咱凌云峰立足?”见叶星辰没动静,他又道:“凌云峰那么多人看着呢。”叶星辰收了刀,不过倒也不是因为这话动容。要知道无极仙尊为了让他成这个亲,派了多少人来轮流劝他,相同的话也是听了一茬又一茬。只是他现在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之感,这才又拖着病恹恹的身子躺回摇椅上去。“所以你和念雪师姐相处得如何?”宋修远贱兮兮地围上来,一脸八卦。“不如何。”“我昨日可见过了,念雪师姐那双漆黑澄澈的鹿眼,清冷无双,眉眼下那红痣勾人得紧。浑身散发着清纯娇嫩小白花的气息,你当真没有一点心动?”顿了顿,他又说,“见色起意也没有?”叶星辰慵懒地分了个眼神给他:“没有。”“你想想你平日里吃饭看见红烧猪蹄,油焖大虾,清蒸水煮鱼,那种想要疯狂分泌口水的感觉都没有?”叶星辰反问:“你的意思是让我把她当做红烧猪蹄?”宋修远:“……那倒也不是。”“唉,”他叹了口气,落在叶星辰身上的眼神越发诡异,摇头道:“可怜啊,算了吧辰辰,咱要不从了吧。反正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仙子也找不到。”“念雪师姐除了声音有点婉转外,其他哪样不是顶顶好!更何况,占星师不是说了她还可以帮你治了这破病吗?”“占星师——”叶星辰猛地直起身子,狠狠攥紧手,“咳咳咳。”等他逮住那死老头这道契必须解终于,在容念风的各种骚操作下,叶星辰再也没有回过玉虚宫。于是凌云峰的其他弟子看见的便是这样一个场景:他们三步一喘五步一咳的小师弟日日夜不归宿,“星辰哥哥”四个字更是成为他们的噩梦。若是大半夜的运气“好”些,还能看见容念风如同一只游魂手中提着灯,堪比索命的鬼。好几个弟子都被吓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