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心悦容容。”“你闭嘴。”“哦——”叶星辰笑着应声,“好,我闭嘴。”忽然,容念风整个人悬空,竟是让叶星辰抱了起来,顿时语无伦次:“你…你抱我作何?”少年仿若没听见一般,湿了一身的红衣传来的温热愈发明显,容念风磕磕巴巴道:“你说话。”叶星辰尾声轻扬:“你受伤了,若是等你蹦出去,恐怕也是晚上。但血宗那些人反应过来,只需片刻。容容若是想死,我也一道跟着死了算了,这儿做墓穴也算个不错的地方。等千年后旁人挖到我们,还能说我们是一对苦命鸳鸯呢。”容念风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脑海中却莫名浮现檀香木中那红色的婚服,好像他们也是合墓,不过是衣冠冢,并未见尸骨。他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你是如何寻到我的?”环在叶星辰脖颈上的手倒是紧了几分。叶星辰跳上寒霜剑,默了默道:“你同我结了道契。”容念风:“嗷嗷。”他倏而反应过来:“啊?!”那若是死遁了岂不是也能被找到?!叶星辰抿唇:“不过若是你无恙,我是不会有感知的。”容念风松了口气:“嗷嗷。”他这才发现抱着他的人手上挂了许多小伤口,面色惨白,就连手都在微微颤抖,他垂眸,过了良久才道:“你受伤了。”很是确定的语气。叶星辰一怔,浑不在意:“我还得了把好剑呢。”说着脚下的寒霜剑还附和着发出阵阵嗡鸣声。容念风冷声道:“你受伤了,放我下来。”叶星辰茫然了瞬,眨了眨眼,寻了个隐蔽的地方将他放下。他道:“你生气了。”容念风没说话,只是抿着唇,扯过他的手,又撕了块布,看着那血呼哧啦外翻的皮肉就觉得牙疼,却只能皱着眉扶住他的手腕,给他包扎好。叶星辰柔声:“我不疼。”他的痛感同常人比起来差很多,七岁时,他走了很远很远的路,踏过数不尽的绵山走到迷雾森林,密麻的疼意才从脚心蔓延。十岁时,他在秘境中从悬崖上掉下去,也没什么感觉,最后还是某个夜晚,才发现手好像是脱臼了。十三岁时,他在通星殿中修炼,不少一道去的弟子受不了都在唤疼,他也没有……他感受不到。容念风轻嗤:“不疼你大爷。”“我疼。”叶星辰改口道。忽然,他问:“那这算你还我的吻吗?”容念风瞪大了眼睛,几乎是一瞬他便知叶星辰指的是两人在迷雾森林中时他说过的话:“你怎么总是说些令人害羞的话题!”他说得快:“而且两次都是你亲我!怎么算是我还的!”叶星辰笑出声,眼尾染了笑意,温声道:“那你什么时候还我?”也许他只是想搅和一下这怪异的氛围,但真当容念风的唇贴上他的时候,他忽的懵了。老房子着火烧得噼里啪啦。他的心像是发潮的天花板,哒哒地往下滴着水,容念风有些发慌地抓住他的袖口,绯红的耳根蔓延至白皙的脖颈去。他听见叶星辰道:“容容,闭上眼睛。”他选择服从,像野草、像浮萍,少年的喘息声飘向高处,缠绵,落在地上,落在他的心尖,他平静下来的心重新漾起异样的感觉,和往水中丢了一块石子一般,一圈圈的涟漪到达岸边,消失。他们在接吻,莽撞又生涩,就连换气也不会,小口小口的呼吸着,没有人再数你比我多亲了一下,还是我比你多亲了一下。湿雾缭绕,裹挟着不知什么花树的淡香,叶星辰含住了他的唇,长而卷翘的眼睫轻轻地颤抖着,容念风伸手撩起他前额湿了的碎发,又收回手,他这才注意到,少年的脖颈是白皙的、修长的,上面还有层薄薄的湿润和一颗小痣,莫名吸引人。吻是在啃咬中结束的,容念风的喉结传来温热潮湿的触感,酥麻和刺痛交织,他微微蜷了蜷手指,愉悦感和失控感让他失神,他在叶星辰的眸中,看见了自己。直到传来痛感,他轻轻闷哼了一声,脚上伤口的疼痛就像突然爆发了一般,也跟着蔓延。他心想,容念风,你真是疯了。然后盘腿掩住了自己动情的反应,歪着头小口地喘着气,试图让自己进了水的脑子平静下来。好在叶星辰也不好意思,空气安静得要命,只有两人的喘息声。良久,叶星辰道:“这算一次吗?”容念风:“……闭嘴。”“哦哦。”然后尴尬过后,两人又亲了一下。容念风:“还真是老房子着火,干柴火烈。”叶星辰问:“这是何意?”“亲了还想亲的意思。”“你还想亲吗?”叶星辰满眼期待地看着他。容念风:“我不想。”过了会儿他又道,“你也别想。”“哦,好。”他只想再亲一下两人出来时已经不知过了多久,容念风这才想到自己乾坤袋中的那个檀香木似乎还未还回去。叶星辰倒是觉得无碍:“若血宗的人当真在寻找魔族圣子的遗物,恐怕与这檀香木关系匪浅,即使他们这次没有寻到,等一甲子年结束后,他们还是会再来,不如等出去后再寻一处合适的地方。”容念风觉得有理,点头,从乾坤袋中拿出那几张剑法:“喏,给你。”叶星辰皱眉:“既是你寻到的机缘,便是你的,不用。”他只想再亲一下,不需要机缘。容念风看他神情,就差拿秘籍糊在他的脸上了,默了默:“……你要不要?”叶星辰摇头:“不要。”“你要。”最后剑法还是被他强硬地塞到了叶星辰手中。上古秘境只开启三日,两人把东西揣好后就扮猪吃虎,有人说神器在西边他们就假意往西边跑,有人说神器在东边他们又往东边跑,还大骂着究竟是何人拿了神器,可算让他们好找,真是天杀的云云,殊不知神器就在嚎得最欢快的两人手中。“阁下,瞧你们这装扮不像是宗门中人啊。”第三日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刚从罗盘上指示的沼泽森林出来,由于有元婴修为的异兽出现,一番打斗下来,灵力差不多都耗尽了,便寻了个地方休息。容念风道:“是啊,我同我道侣乃是散修,上古秘境打开,也想来寻些机缘。”闻言,坐在一侧的叶星辰眸色微暗,轻轻勾住了他的尾指。容念风没管他,任由他的小动作,听着一旁修士的聊闲:“果然,两位道友在与异兽打斗时功法毫无规律可言,不知出处,我便知两位非宗族之人。”修士顿了顿,抛出橄榄枝问:“两位可有意愿来我青溪宗,我宗门定当礼贤下士。”“我们二人只想做散修逍遥,尚未有入宗门的想法。”容念风弯眉道。这青溪宗是南大陆的中游宗门,虽说比不上上游宗门,但灵脉资源都是上等的,对于其他散修来说不失为好的去处。不过他俩早就拜入玄天剑宗,这些事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了。得亏是因他在尸傀阁修炼的术法,与其他宗门大不相同才未被发现,至于叶星辰,许是他的剑法掺了自己的领悟,同玄天剑宗的寻常剑法也不同。修士惋惜:“着实可惜。”容念风笑道:“人各有志。”“也是。”修士颇为赞同地点头,又道,“还以为若是二位能拜入我青溪宗,今年宗门大比赢了血宗一雪前耻的可能性就大上几分呢。”说着,修士将目光投向坐在篝火旁的血宗一行人。“路清宁和傅行之两人皆为血宗亲传弟子,在修炼上都极有天赋。但因傅行之是老宗主之子,灵脉资源自是偏向傅行之一些,就连去玄天剑宗修学一年,最后去的也是傅行之,故而修仙界才有说南大陆三大天骄除了玄天剑宗的叶星辰、烈火门的季炀,就是血宗的血子傅行之。却无人知晓路清宁乃是上品天阶木灵根,不过二十一岁已是元婴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