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少年隔着一层白色的帷幕,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神情,听了对方这话,便笑了起来,说道:“姑娘好大的口气,在下就等着姑娘的好消息了。”
他也不惧长生这个知府,从旁分了一堆种苗出来递给罗清清身后跟着的婢女。
罗清清听他这样隐隐的讥讽之后,心中便誓一定要做的比对方好。
少男少女之间的争端,长生和秦昕然见了,只是觉得好笑,谁都没有将这件事当真。
看过油茶育苗工作后,三人就离开了庄子,长生想着她们难得出来一次,又带着她们去城中的酒楼里开了个雅间,陪她们吃过饭方才回了府衙。
长生刚一回府衙,柳无益便凑了上来,低声道:“大人,魏飞来了,从后门进来的,似乎有事要禀报。”
长生闻言,立马去了书房,见魏飞此时穿着一身浅灰色粗布衣衫,与先前看起来十分威风的街霸模样,简直天壤之别。
“大人,手底下的几个兄弟,现有人偷运水泥。”魏飞轻声说道。
对于这件事,长生倒不觉得奇怪,又问道:“被偷了多少?”
魏飞解释道:“一连三日都有人偷运,每日大约两车,水泥厂进出都要对货单,那些人是偷偷从小门运出去的。”
长生给魏飞在水泥厂安排的是一个小主管的职务,魏飞的一帮兄弟也挂在水泥厂,长生原本是想让魏飞负责处理别的事情,只是他最近事忙打算做的事情抽不开手来谋划,便先让魏飞在水泥厂历练一段时间,未曾想魏飞真的有几分本事,短短时间便在水泥厂找到事情做了。
“你让弟兄们帮忙盯着点,看看帮着偷盗水泥的是哪些人。”长生又补充了一句,“等这件事查清楚了,就请兄弟们吃酒,我也不会让你们一直待在水泥厂,到时候另有大事让你们去做。”
魏飞在陵南府,听了不少长生的事迹,对于长生这样一个一心为公的好官,他心中充满了好感,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轻易放弃在挽云县经营的恶霸事业。他见长生这般器重于他,心中升起豪情万丈来,只恨不得立马就抓出那些内鬼。
长生心中也自有思量,水泥厂管理森严,一直都是由他亲自监控,管事之人里大多都是他的心腹,每日能够配合这人偷出四车水泥的,显然是管事之人中有人被拉拢了。
这些管事的都不是傻子,水泥厂如今利润颇高,基本上参与之人薪资都不低,而能够够被拉拢,除了有利可图,应当确信哪怕出事,那背后之人也能护得住他们。
每日偷盗水泥,里面要打通好几个关节的人,显然这幕后之人能量极大。
长生此时尚且不知这幕后之人拿了水泥,到底是为了贩卖还是自用,至于追踪踪的水泥下落,柳无益轻功好,又有盯梢的经验,长生便委托给了柳无益。
魏飞今日出现,倒是提醒了长生,他径直去后院寻了秦昕然,秦昕然来了陵南府不久,长生便将个人的所有账目和银钱都交给了她。
柳无益的月俸便一直由秦昕然这边核算支出,如今又加了魏飞和他带着的几个兄弟,虽然水泥厂有工钱,但魏飞等人日后毕竟是为他做事,长生便决定另出一份钱。
水泥厂开的如火如荼,长生在其中占了不少股份,因而也不缺花销,秦昕然听长生这般说,知道要多开一份银子出去,也没有反对,只揶揄道:“那位云绮姑娘呢,可要再开一份工钱?”
长生被她打趣,也不生气,道:“若是她能讨得你欢心,多一份工钱也行。”
秦昕然轻笑一声,便不再提这一节,又道:“今日在外时,不方便跟相公细说,如今倒正好跟相公讨个主意。”
“何事?”长生有些不解,内宅的事情,若是秦昕然无法决断的就会询问奶奶,倒很少有问道他头上了。
秦昕然解释道:“是二妹妹的婚事,她如今年纪渐长,祖母和三婶倒还好,就是二婶急得直上火。”
“二婶急什么?”长生觉得奇怪了,罗楚楚是三婶的女儿,怎么二婶反而急起来了。
“三妹妹年纪渐长,二婶怕二妹妹一直不定下亲事,会耽误了底下几个妹妹。”秦昕然顿了顿,接着道:“先前祖母和相公拒了贺家的婚事,二婶不知从哪得来了风声,日日唉声叹气觉得可惜,竟然说这婚事二妹若不喜欢,留给三妹也好,何必推了……”
长生听了这话,顿时皱起眉头,道:“二婶恐是怕了大姐的事情再来一遍,贺家可不是那般合适的人家,二妹妹的婚事,你平日里也帮忙盯着点,你与二妹妹关系好,若她有什么要求,你也不妨问一问,嫁人是终身大事,总要合了她的心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