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袋里这一瞬彻底清醒了。
凉风吹拂,滚烫的心火灼烧,后知后觉感情冲涌上来,突然隐隐约约意识到什么,和厉焕接触的地方发热发烫,方宁书指尖蓦然收紧。
不对,这不对。他,对厉焕……
厉焕将他往上搂了搂,已然走到房门口,一脚将门踢开,而后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到了柔软的塌上。
夜晚的烛光是昏昏的暖色,打在人的脸上总会投下一片过渡并不明朗的阴影,厉焕的眉目素来锋利,但在这种情况下却柔成了一汪春水。
两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许是觉得大过安静,厉焕率先移开视线起身,将房门关上。
他走后,方宁书往后缩了一些,目光却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看过去,脑海中荒唐的出现无数可能。
他对厉焕?他对厉焕……!
怎么可能??!
房门将外面风吹树叶的声音关之门外,这片空间之中瞬间只有了他们两人气息。
方宁书口中吞咽,方才的血味还在唇齿之间,感觉到那味道想起刚才着了迷一样的主动,他瞬间耳朵涨红,接连咳嗽开来。
衣物窸窣的声音响起,厉焕立即过来,拍着他的后背道:“怎么了?”
方宁书却像被惊动的兔子一样被他碰了立马弹起,却没料到床的高度,脑袋结结实实撞了上去,空气中顿时响起一声闷响。
被撞倒的人也懵住了,像是料到自己会做这么傻的事情,呆了几秒,直到眼睛泛起生理性痛的盐水,才后知后觉浑身尴尬的发热,别开脸,伸手去摸伤口。
但在他还没碰到的时候,就另一个人的手捷足先登。
厉焕手掌用了几分灵力,慢慢的替方宁书将疼的地方感知散开,低声道,“我不对你做什么,别躲。”
方宁书立马道,“我没躲!”
厉焕对他所言毫无异意:“好。这个床顶确实有些低了,我叫他们换一个。”
方宁书垂下眼睑看厉焕。
厉焕看到了他的视线,微微勾唇笑了,“怎么?”
“嘴里伤口……”他不由出声,却在说了几个字之后,一股热意窜上头顶,方宁书立马想给自己一个巴掌。
他这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厉焕一愣,低下头道:“要帮我看看吗?”
方宁书:“……”
他唇角抽动,心里将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千百个后悔也没用,方宁书忍着羞火,咳嗽一声,抬起下颚,面无表情的公事公办道,“张嘴。”
厉焕看着他,嘴巴微微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