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末全身通过一股痒意,突然一动也不敢动,像是怕惊扰了一只叫累了伏在他手掌心休息的狗崽一样。
……
刚才陆有器的一句话,让他回想起来这件事。
得知韩时雨心意的时候,杨末就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什么契机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情愫。
与他相处的每个瞬间都翻来覆去的在脑海里思量了许多遍,杨末就是想不通。
他盯着酒杯里的泡沫发呆。
陆有器说:“郁闷和低落通常都不只是出自一次事件,而是人日积月累的小疙瘩爆发。末,你去想自己为什么会伤心并没有意义,多思考一下怎么走出来。”
杨末听到他这论调,皱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哪里看起来伤心了。”
陆有器:“你不是跟韩时雨掰……”
杨末冷道:“他算什么。”
陆有器啧了一声,说道:“你就死鸭子嘴硬吧。”
傍晚,摊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旁边的桌子来了一伙人。有几个看起来不像是学生。
他们坐下之后,开始撸起袖子高谈阔论,大嗓门波及到了周围一圈。本来他们吃摊就是图个热闹气氛,人声鼎沸是常态,于是杨末没有在意。
一个五官都挤在一起的高胖男人扯着嗓门道:“哎小张,听说你们学校最近有家长闹事?”
被叫做小张的男生连忙止住他的音量,说道:“学校压了下去,哎,丢人呗。”
胖男人起开了一瓶酒,旁边歪瓜裂枣的兄弟也来凑热闹,问道:“哟,什么事啊。”
本来在啜酒的杨末听这声音耳熟,便留意了一眼,发现那男人口中的小张,就是找他黑论坛号又转脸不认账的那位。
小张把声音调小了,轻蔑道:“东校有个男的搞同性恋,结果他对象的妈妈知道之后找过来了。”他说,“也没闹。就是不同意他儿子搞这些东西。那导员也是倒霉,什么也没干在宿管处劝了半天,才把这件事平息下去。”
这群人一边觉得不可思议,一边忍不住好奇,说道:“那俩分了?”
小张摇头:“不知道,没后续。”
一群人呵了一声,胖男人拽了一下两只宽大的裤腿,嗤道:“这他妈不恶心人吗。”那桌的声音有些引人注意污言秽语混在唾沫星子里。
陆有器瞥了那边一眼,目光移回来时,发现杨末有点不对劲,便叫道:“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