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娇细细想了,才说:“不曾。”
“那便是了,可见活在旁人眼中不如活自己的。不会嫌弃的人自然不会嫌弃,若是有人要嫌弃,即便跟他过一辈子,亦是委屈。”
好在,她不用跟人过一辈子,只需要过几年,不过,到底是几年,她现在还不清楚。
且看袁家公子的身子能撑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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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音始终不肯为当年之事向罗娇致歉,她原以为老太太必定会护住她。
谁料,老太太转头便将她弃了。
得知穆云富休妻一事后,秦月音在祠堂院外大骂∶“商贾人家,果真凉薄绝情,为了自家庶女与权贵的亲事,要将堂堂大娘子赶下堂!”
“真是腌臜,我秦月音便是今日撞死在祠堂,也绝不同意休妻!”
翠暖说秦月音在祠堂闹起来,请青绵过去看看,青绵抬眼瞧她:“这种事情自有祖母与父亲处置,与我们何干?”
“可她磋磨您与姨娘不是一日两日了。”
青绵坐在妆镜前,微微偏过头,心里想着今日这眉形似是粗了些。
她漫不经心道:“今日便是我不去,她亦不会有善果,又何必亲眼去瞧呢?”
其实,在此之前,青绵并未想到她如此轻易就能用婚事要挟穆云富和老太太。她本以为会费一番波折,只是不曾想,为了让她能答应嫁入袁家,他们会如此干净利落的处理好家事。
果真如秦月音所言,穆家有利而薄情。
“绵儿。”
这一声唤将穆青绵的心神唤回,她转头,只见罗娇从门外进来,她仰头看过去:“阿娘,你怎么来了?”
罗娇见她在梳妆,原本紧皱的眉头疏散开:“我只怕你性子太急,赶出去瞧热闹。”
青绵笑了笑:“原来阿娘是来规劝于我的。”
罗娇点点头,随后她回头朝伺候的人说:“你们都先下去吧。”
等人都走了,屋里就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罗娇抬手抚着青绵的发丝,嘴角挂着笑:“这一眨眼的功夫,便是要出嫁的姑娘了,亦能为阿娘做主了。”
青绵看着罗娇。
她没有瞒她,便与罗娇说∶“其实当日我与父亲说让他休了大娘子之外,还有一件事,便是请他送阿娘去别院居住。”
听闻此话,罗娇心生一震。
“你为何不求你父亲抬我做大娘子,反倒要他送我去别院?”
青绵直言道:“因为我知道,父亲两难。他护不住阿娘。若他日祖母再寻衅滋事,阿娘将如何自处?”
“若是一时隐忍,能换来一世安宁,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世间之事,总有始作俑者,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