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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家丑送走（第2页）

程芷娘想将甜汤搁下，好歹她是带伤煮的，费了好一番功夫。

青山却道：“侯爷走前有交代，这天凉，甜汤放不得，还请程二姑娘拿回去罢。”

这一遭将程芷娘气得够呛。

这算是什么事，眼巴巴送甜汤来，又让人原样拿回去。

她当即气得往外走，到了府衙门口，又折返回来。

程芷娘记得，今日程崇文也当值。

可不是巧了。

她要做惦记自家爹爹辛苦，亲自送甜汤来的乖女儿，却不巧，正撞见了那狱卒从程崇文屋里出来。

他手上，正拿着程云瑶那桩案子的案宗。

所谓心虚则乱，那狱卒见着她就慌了神。

正此时，也不知哪儿起的一阵妖风，将他要拿去销毁的案宗吹落了地。

采雁拿着食盒，程芷娘也是好心来帮他捡。

“不必劳烦姑娘了……”

那狱卒连声推拒，然而已是迟了，程芷娘捡起了案宗，瞧见了上头的字。

程崇文在屋里听见声响。

推门来看，正对上程芷娘看过来的眼。

她手上，拿着的是案宗里的供词。

——铁证如山。

程芷娘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抬眸看程崇文，她眼里悄然落下泪来，“原来爹爹早就知道那把火是云瑶妹妹放的……”

程崇文心虚不敢看她，“爹爹也是今日才知道的。”

他解释，又为难道：“说到底，她也是你亲姐姐。她是一时糊涂罢了……”

话还没说完，程芷娘忽然打断，“那要是，女儿死在了那场火里呢？”

程崇文不说话了。

程芷娘心知肚明，她黯淡垂下眼，“便是女儿死了，爹爹也不会因着我去责怪云瑶妹妹的吧？”

她吸了吸鼻子，苦笑了一声，“女儿不怨爹爹。说到底，是女儿没福气，没能自幼养在爹爹身边。亲疏有别，女儿明白的。”

她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句句戳程崇文的心。

他为难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