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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街市,空无一人。
偶有一处灯火阑珊,在黑夜中摇摇欲坠。幸而今夜月色甚好,月光照在大地上,让人得以看清万物。
叶如意挎着包裹,静静朝着城门口处走去,约莫天亮时,城门便会大开,她早已同城门处的客栈商议好,今夜给她留一间落脚的房。
“巷子深”的人醒得早,她若是一早离去,免不得与他们打个照面,对于会否回来她自己都不知,如何面对他们呢?所幸便连夜离去吧。
“哒哒——”前方,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夹杂着细微的水声。
叶如意一惊,匆忙朝道边躲开,趁着月光,望向前方。
只见一个不算瘦弱的身影,踉踉跄跄的在街道走着,手上似是提着一个酒壶,走几步便往嘴里灌一口,嘴里哼着些许淫词艳曲,间或嘀嘀咕咕着:“翠儿啊,今个儿爷先回去,赶明个儿,爷再来点你……”
想来此人方才从青楼出来吧,叶如意暗忖着,前方不远处,确有一处青楼,虽不比欢阁大,但却也小有规模,不少小富之家倒是常去那处。
此类人,还是少招惹的好。
叶如意低头沿着墙根朝前走着,脚步都快了几分。
“哟……这是哪家小娘子啊?”却还是迟了一步,一旁,踉跄的脚步朝着她这边走来。
叶如意本欲快步前行离去,奈何那人已经挡在了她身前:“大半夜的跑出来,和人私会……”
话,在看清楚眼前人时停了下去,那人定睛瞧着眼前女人,而后乐了:“这不是那‘巷子深’的老板娘吗?今个儿这大半夜出来作甚?平日里没少和男人调笑吧……”
这老板娘,对到酒馆的宾客素来有礼,却也仅限于有礼,不少人想占上几分便宜都占不着,自然也有恼怒的,可是在她那外家人三下两下将捣乱的打出酒馆后,这占便宜的便也只能憋在心里了。
如今,哪想到自己刚从花楼出来,便见这小老板娘挎着包裹望外边赶,接着酒劲,心里头也大胆了几分。
“小娘子,你孤零零一人,瞧着好生可怜啊……”说着,这登徒子便要伸手摸叶如意的脸。
叶如意皱眉飞快后退一步;“这位公子,还请自重!”
“自重?”登徒子笑出声,“这大半夜的你不在家好生待着,却出现在我跟前,咱俩到底谁不自重?”
“我夜半出来自有要事。”叶如意声音已添了恼意。
“要事,你能有何要事?”登徒子调笑一声,打了一个酒咯,靠近着叶如意,“小娘子,难不成你那外家人瞧着人五人六,可实际根本满足不得你,所以你便出来解闷儿了?”
秦御?
叶如意心思一沉,即便如今他回绝了她,可听见旁人这般诋毁他,她心底竟也生了几分不悦:“这位公子若再继续这般,便别怪我报官了!”
“报官?你报啊!”登徒子龇牙咧嘴笑出声来,“我就说,我在这大街上好生生走着,便被你这半夜不回家的小蹄子投怀送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