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御身躯一震,只觉鼻息之间一阵女子馨香传来,萦绕不绝。
“我知,你为何生气,秦大哥……”叶如意低低道着,仍旧唤了他“秦大哥”。
可秦御心思却更加紧张了,他非草木,自然听出叶如意这声“秦大哥”与以往不同,这一声,比之以往更加温和婉转,恨不得将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就如同那戏台子上女子娇滴滴的一声“情哥哥”般。
“是否,因着这个香囊?”见秦御越发紧张,叶如意终究收了逗弄的心思,将掌心摊开,秀气的散发着阵阵荷香的香囊静静躺在她的手心,精致的针脚,名贵的丝绸,一看所送之人便花了心思的。
秦御并未看叶如意那封书信,可是,却也识得陈熙的字迹,那信封上“如意亲启”四字,他认得清清楚楚。
这些日子,陈熙始终在京城等着秋闱,他竟忘记了以往叶如意同他关系颇好、且叶如意喜爱文质彬彬之人。
如今看见这香囊、这书信,本起了波澜的心思如同被一盆冷水泼下一般,堪堪残留着几缕白烟。
“叶姑娘,”他望了一眼叶如意手心的香包,静静启唇,“你……心中既已有人,便不该再招惹……”他。
最后一字,他终究未敢说出口来,毕竟……若是以往均是自己一厢情愿,那他如何自处?
“我何曾说过我心中有人?你怎知我心中人是谁?”叶如意反问,恨不得重重敲一敲眼前这人的榆木脑袋,“只凭着这香囊?”
“我……”秦御一呆,自己确是只凭着这香囊。
“秦御,你便这般不信我?”叶如意难得板起脸色,“我便是将女子最为珍视的矜持都抛却到一旁了,你竟还这般怀疑我的心思……”
她的心思?
秦御脸色陡然一热。
即便他背负良多,经历良多,可男女之事总归是陌生的。
“你的意思是……”莫名的,他想追问的清楚,想听她说的明白。
可叶如意却不说了,她将手中香囊收回去:“香囊是陈熙送给我,他以为我还在卖香囊为生,要我参考则个,我等着他回来,便交换给他。”
秦御脸色松了几分。
“倒是你……今日这般误会我,当罚!”
“什么?”秦御脸色再次紧绷,一紧一松,他竟觉得比打仗还要累。
“我……自小便极为喜爱那书法,可奈何身为女子且家境不好,便无甚机会,又瞧见你字迹苍劲有力,书法极有功底,作为惩罚,以后每晚得闲,你当教我练字!”叶如意干脆说出自己的目的。
秦御呆了呆:“你……你这是何意?”
“字面意思啊!”叶如意朝着秦御靠近几分,“还是说……秦大哥不愿意吗?”
“我……”秦御一滞,“男女本授受不亲,何况是……是晚间教你练字……”
“可陈公子便曾教过我啊……”
“他教过你?”
“是啊,春节之时,我去陈老先生家求对联……”
秦御眉心骤然紧皱。
“既然秦大哥不愿……”叶如意瘪瘪嘴,便欲转身。
身后男子声音响起:“何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