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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如意在得知李轻水用她威胁秦御的时候,心中其实早已有了一个念头了。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在一些人眼中是多此一举,秦御明明已经帮她扛了下来,她再去提及此事未免太过矫情。
可是,她并不需要秦御扛,如果他们真的成亲了,她会接受他的庇护,因为他是她的夫。
然如今,她接受不了。
且不说她不想自己永远如菟丝草一般攀附着秦御,永远欠着秦御,单单是在李轻水面前,她也想堂堂正正的挺直胸膛告诉她,自己是一个可以和她争夺秦御的对手。
或许……也是她欺骗了秦御后的一次弥补。
这个念头,从见过郑莽后便没断过。
自首。
这是她唯一能在李轻水面前挺直胸膛的路。
李轻水说“叶如意不过是个靠男人的拖油瓶”,那么她会向她证明,用了不光彩手段,她会担责,可她李轻水也并非清白。
她并非痴傻,若是官府知道她知法犯法当了钱民,即便她自首也要判罚一年大牢。在此之前,她给陈老先生献的那个计策,无疑让钱民的待遇好了许多。
回到“巷子深”,宾客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还有一两个正在柜台结着帐,待那二人离开,叶如意径自关了酒馆大门。
“老板娘?”姜如风不解,以往傍晚时分,还会有不少人家的小孩提着酒壶给家里人打酒,晚上闲暇可以小酌几杯。
“今日就到这里吧,”叶如意笑了笑,“今晚咱们聚一聚。”
虽不解她话中意,可能闲下来总是好的,小七孩子心性,早就在一旁蹦蹦跳跳拍手了。
姜如风拍了下他的脑袋:“快去将今日后厨余下的饭菜端上来!”
小七委屈的摸了摸后脑勺,却还是欢快朝后院跑去。
这一餐,几人倒是吃的极为舒心,除了……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酒量甚好,今日却喝得不多,只眉心紧蹙,间或几声长吁短叹,直叹的姜如风拍桌子。
反倒叶如意,她也喝酒,喝得不疾不徐,神色始终平静,唇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
直到姜如风醉到,叶如意仍旧四平八稳的喝着酒。
账房先生和小七先将姜如风搬到后院去,再出来时,小七也被留在后院,只有先生一人走了出来,胡须上有些潮,他顺手蹭了蹭,看着仍旧端坐在酒桌上的女人:“老板娘……”声音终究有些迟疑。
“明日,先生,明日你便知道了,”叶如意静静道,“今日,便什么都不问了,可好?”
见她这般说,即便腹中有千言万语,账房先生也说不出口了,只摇摇头:“天色晚了,你也不要喝太多酒,回房歇着吧。”
“好。”叶如意颔首,目送着账房先生走出酒馆。
她眯了眯眼睛,唇角仍旧带着淡淡的笑,而后站起身,瞬间头脑一阵眩晕,匆忙撑住桌面,缓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拿了湿布绑着竹竿,熄灭了门口的灯笼,她转身回了內寝。
微醺的缘故,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天色越发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