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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监的地方,比起上次叶如意去见郑莽的大牢,环境要好上许多。
是一间间的小房间,里面有简陋的桌椅板凳和一张草床,桌上还有一站微弱的煤油灯,如一颗豆粒一般大小的火苗,堪堪照亮方圆几尺。
叶如意静静坐在板凳上,望着那一点小火苗,如今是白日,可这收监处却仍旧昏暗如夜晚。
郑莽那边,定然不会审讯太长时间,她的事,郑莽也无须隐藏,更何况,上次她见郑莽时便说过,她宁愿坐牢。
她最担心的,还是“巷子深”,那是她一点一滴做起来的,名号也是一点点打出去的,虽说平日里总有些登徒子,可也未惹下什么大事。
希望……姜大哥和先生真的将自己留的那纸书信看进去,保证“巷子深”不要倒了才是。
此刻,李府。
春桃脸色涨红朝着李轻水的闺房中一路小跑而去,气息都有些不稳了。
李轻水方才起来,正任由丫鬟们服侍着她漱口洁面穿衣呢。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动静大了些,李轻水微微蹙眉,待看清春桃时,语气方才平了几分,“莽莽撞撞,成什么样子?”
“小姐,”春桃重重喘了一口气,凑到李轻水面前,为难看了一眼四周的丫鬟。
二人主仆多年,李轻水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行了,挽发的事,便让春桃来吧,你们先出去。”
“是。”众人纷纷出门而去,闺房内唯余她们二人。
“究竟发生何事?”李轻水拿过首饰盒中的一根珠钗,一手静静在珠钗尖端比量着,这根珠钗很是好看,虽说价钱不算太贵,但做工精巧,他很是喜爱。
“小姐,今日我出门去采买物件,便听说……”春桃迟疑片刻,“听说,那叶如意去府衙自首去了。”
李轻水手一紧,手指尖竟被珠钗刺出了一滴血珠。
春桃吓坏了,匆忙上前:“小姐,您没事吧?”
李轻水皱眉望了一眼手中的珠钗,嫌厌的将她扔到首饰盒中,再没拿起来:“哦?她去自首什么?”虽然,她心底已然猜到,可是终究……要问个清楚。
“自首她是钱民的事,”春桃喘出一口气,“知府大人小姐也是知道的,素来刚正不阿,听说之后,便要连夜提审郑莽,询问是否有此事,我担心着牵扯出小姐来,这才跑回来知会小姐一声。”
牵扯出她?
李轻水皱了皱眉,而后似想到什么,脸色紧了几分:“叶如意不会供出我的……”她低语。
“为何?”春桃不解。
李轻水却没再说什么,只是神色越发难看。因为那日她偶然提及,是秦御亲手毁了那番证据,若是供出她来,势必牵扯秦御。
而叶如意……即便她口口声声说着二人再无瓜葛,她岂会轻易信她?
她提到秦御时,眼底的绝望,可骗不了任何人。
“小姐,那现在……”春桃见李轻水久不言语,低声询问。
“叶如意现在在哪儿?”李轻水陡然开口。
“她暂被知府大人收监查办了,如今……怕是谁也见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