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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时分,天凉如水,却不似以往那般严寒,隐隐透着几分暖意。
叶如意静静坐在阑窗前,没有点蜡烛,屋内一片昏暗,她已经瞧了屋外的春花一下午了。
来到余府后,余非迟便将她安排在了一处院落,而他出门而去,并无消息。
一整个下午,除却来送餐食的丫鬟,她一个人都未曾见过,而今,外面的春花都被夜色染黑,放在桌上的食盒却是动也未动。
“啪嗒——”一声,房门蓦然被人用力撞开,甚至因着那人力道过大,又弹了回去,发出不小的声响。
“叶如意,你可知,我因着你,竟然形容鼠窜在京城中逃了一下午!”一人恼怒的声音响起。
叶如意不解,顺着那人望过去,一贯穿的风流倜傥的余非迟,今日竟只穿了一件黑色袍服,头上戴着个黑色的斗笠,很是简单,可却衬的他本轻浮的眉眼添了几分稳重,倒是像个翩翩公子了。
“余公子这是何意?”她反问道。
“你不知?”余非迟挑眉,伸手将斗笠直接扔到桌上,看见上面的食盒眉心微皱,“怎么,想绝食饿死自己?”
“我吃不下。”叶如意随意道了一声,“余公子这幅打扮……”即便心中隐隐猜到些什么,却还是问了出来。
“你被通缉了。”余非迟说的轻描淡写。
“……什么?”沉默好久,叶如意方才声音艰涩问道,声音似是不可置信。
她有猜到秦御定然会寻她,却没有想到是……被通缉?
“你,被,通,缉,了!”这一次,余非迟一字一顿,说的清晰无比,“而且,京城大大小小官道上,都有你的画像,赏银三万两,怕是你一露面,多的是人想要举报。”
三万两……叶如意睫毛颤了颤,竟有些搞不懂秦御如何想的。
她本就不属于京城,即便现在不离开,往后早晚有一天是要离开的,他何必……做出这般大的动作?
“不愧是王爷,动作就是快,”余非迟轻哼一声。
“你……为何要遮遮掩掩?”叶如意突然想到什么,抬眸问道。
“你觉得呢?”余非迟轻描淡写睨她一眼,“本公子若大张旗鼓去探听你的消息,你觉得以秦御的脑子,会不曾注意到?”
“……”叶如意静默了,的确,秦御从来都是聪慧的。
“便是余府,都不是你该长久待的地界!”余非迟轻哼一声,“你在京城本就没几个认识的人,怕是用不了多久,他便搜查到我这儿来了。”
是啊,叶如意承认,她在此处举目无亲,秦御这般聪明,只怕不出明日……
“本公子真是被你害惨了!”余非迟突然扬声道,“想本公子怎么算也是翩翩浊世佳公子,而今竟被你害的连出门都要东躲西藏……”
说到此处,他陡然想到什么:“城门处也被封锁了,每日出城之日,必受再三盘查。”
叶如意一僵,想起上次自己在城门处险些出城时,秦御前来将自己带到王府里一事。
他有这个能力,毋庸置疑。
她只是未曾想到,秦御竟也会做这般徇私之事,因着一己私事,要让全城百姓跟着麻烦吗?
何必……
更何况……二人亲事已废,如今满城通缉,又有何用?
“你若是……”良久,叶如意徐徐作声,声音带着些许艰涩,“真的想要光明正大出去,我便是离开也无不可……”
“你倒是想得美!”未等她说完,便已被余非迟打断,他冷笑一声打量着她,“本公子说过,我素来喜爱挑战那些不可能之事……”思及此,他眯了眯眼睛,“城郊处,我有一处别院,今夜我们便动身到那处,那里距离京城远,一时半会儿他尚不能搜到。”
叶如意一顿:“你这般做,会不会……很麻烦?”若是因着她,而让余家得罪了秦御,是她不愿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