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伊佩卡姆普站在局外。他感到不自在和一点也不懂。让&iddot;杜克洛神情沮丧地等着被叫去扮演他的角色。
&ldo;登上讲台,&rdo;梅格雷说。
在房间里所有的人当中,他也许是最可怜巴巴的了。站在讲台上,身材瘦削,衣着整脚,没精打采,简直不可能使人想像,几天以前那个夜晚,他曾经是个大有吸引力的人。※棒槌学堂の精校e书※
又一次停顿。沉默像高高的天花板上射下来的暗淡的灯光那样阴郁。奥斯廷在房间后部咳嗽了四、五回。
甚至也不能说,梅格雷感到自在。他沮丧地望着他正在导演的这场假戏,他的眼光逗留在一个个角色上,注意最微小的细节‐‐贝彻坐在椅子上的姿势,阿内伊的裙子太长了,教授为了不至显得太傻,站着弹桌子,露出了肮脏的手指甲。
&ldo;你讲了多少时间?&rdo;
&ldo;三刻钟。&rdo;
&ldo;你念讲稿吗?&rdo;
&ldo;当然不。这是我第二十回讲了。我甚至用不着对讲稿看上一眼。&rdo;
&ldo;既然是那样,你当时是看着观众喽。&rdo;
梅洛雷在阿内伊和贝彻中间坐了一会儿。椅子排得挺紧,所以他确确实实是在她们中间嵌进去的,他的膝盖紧紧地贴着贝彻的。
&ldo;这场表演什么时间结束的?&rdo;
&ldo;正好九点前。我们开始的时候演奏了一些音乐。&rdo;
钢琴盖打开着,一份肖邦的《普勒内兹》的乐谱还放在那儿。波平加太太在咬手绢角。奥斯廷站在房间尽头,两只脚在铺锯木屑的地板上挪来挪去。梅格雷离开他的座位,走动起来。
&ldo;杜克洛先生,劳驾把你演讲的要点很快地讲一讲,好不好?&rdo;
可是杜克洛没法说话,或者更确切地说,没法按照对他的要求办。他踌躇,咳嗽,接着从头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说:&ldo;我不愿冒犯今夜在我面前的有水平的听众……&rdo;
&ldo;对不起。我想,你当时讲的是犯罪。确切的题目是什么?&rdo;
&ldo;罪犯对他们的行动所负的责任。&rdo;
&ldo;你是在坚决主张什么吧?&rdo;
&ldo;主张实在是社会本身应对它的成员的过借负责,包括那些以罪行的名义出现的过错……生活是为了人人的最大的可能的幸福组织起来的……我们已经创造了社会的阶级,那就有必要使每一个人都受到适当的教育,成为一个阶级中的一员……&rdo;
他说的时候,盯着绿桌布看。他的声音轻微,而且完全缺乏权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