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开学第二天就在家附近碰见了熟人——虽说他想一辈子都别瞅着那人了。刘哥在他那出租房附近打人。
他本来也不想多管闲事,毕竟那些个似乎在打群架,下手都挺狠的,没谁吃亏。
可是那杀千刀的刘哥好巧不巧把他瞅着了。
这就悲剧了。
刘哥那一架没打赢,许岷还没来得及在心里高兴高兴,那姓刘的就上来拿他撒气。
还一连缠着他大半个月。他都想骂一句:“你一天天的多无聊哪?”
后来他发现这刘哥在a区混的着实不咋地。刘哥是d区过来的,打架是野路子,脑子还不好使,给人甩得团团转,尽吃亏。平日里没事干,也没什么敢欺负的人,那a区的小崽子叫起爹娘来他们压根应付不起,当年还不是仗着夏然不知道他们底细。
刘哥好装,装起来一套一套的,打起人来却也从不心慈手软。
许岷给他打了大半个月,那家伙还特地不打脸、手之类的,乍一看还看不出来。
许岷这人看起来温吞老实,着实是刘哥撒气的上上选。
如果,那件事没发生的话,或许许岷还是那个安静寡淡的少年,刘哥也还是个有尊严的恶霸。
可是,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秋天来的轰轰烈烈,期间居然还下了几日大雨。许岷顶着浓重的黑眼圈从床上爬起来。
窗外大雨倾盆。
许岷低声咒骂了几句,按部就班地刷牙洗脸啃面包。
正当许岷面包混牛奶吃的正香时,电话响了。
他叼着面包,左手拿牛奶,右手提书包,夹着电话“喂”了一声。
电话那端传来碰撞声,然后是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小岷——你爸走了——”
许岷无知无觉地瞪大眼睛,书包猛地落在地上,砸出混沌的声音。
“妈?”他把面包拿在手里,慌乱道,“他怎么走的?”
“发病的时候我不在家,他就把自己给。。。。。。”母亲似乎呛咳了起来,却迅速止住,换了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小岷,去上课。”
许岷看看时钟,倔强地说了声“不”。
他妈在电话那头懊恼自己说得太早,这货都不去上课了。她抽了口气,回头看看丈夫的遗体,语气坚决果断,不容置疑:“我叫你去上课,你听见没有?你明天再请假回来,懂?”
儿子在那边沉默了许久,才哑着嗓子回了声“懂。”
电话很快挂断了,许岷他妈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嘟”的忙音,瞪大眼睛看着丈夫,悲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