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他爸预想他是个翩翩君子,他妈预想他是个刑警。一个天天带着他背诗书古今,弹琴听曲;另一个带着他跑步锻炼,有时心血来潮还取刀教他拳脚功夫。当然,这一切就止于父亲生病。细细算来,他也有两三年没玩刀了?
想起母亲晃晃悠悠扔把刀给他,却不小心睡着的样子,他既是无奈她这不知从何而来的放心,又是怀念那个岁月静好的日子。
他抚着刀,抬起眼,默不作声。
刘哥眼见如此,突然逼近一步,就要夺刀。许岷又一次把刀架在对方脖子上,皱着眉骂了句“不识好歹”,他的眼瞳很黑,深幽得似乎能把整个世界埋葬。刘哥一僵。“即使我是蝼蚁,你也没有践踏我的资本,你不配。”许岷把刀一抽。刘哥一愣,骂了句“疯子”,转头就走。
许岷目送着那人的身影消失,半闭上眼,慢慢蹲在地上,然后骂了句十年都没说过的脏话。
刀落在水洼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忽然想起来:我爹死了,是我爹死了。
是那个会弹着钢琴对我笑,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却差点把厨房给砸了,会伸手摸我头然后温和地看着我炸毛的男人,死了。
少年没有哭,他只是静静地蹲在那里。
“雨越下越大了”他想着,“要感冒了。”
他踉跄了一下,站不起来。
迷迷糊糊好像看见一个人往这边走来。
“这不是是A大附中的校服吗?同学,同学?!”
她在。。。。。。。说什么呢?
“唔。。。。。。”许岷呢喃一声,从朦胧中醒来,他张嘴说话,却发现自己哑了。
真是倒霉,他不爽地想。
“同学,你给我躺好!”只听一人嚷嚷道,“下雨天跑出去淋雨,你是抖m还是抖m啊?没见过你这么奇葩的!哑了吧?哑了吧?”
许岷转头看见一个年轻的姑娘,似乎火气比较大。
“看什么?”那姑娘半天才缓和下来,朗声道,“我叫夏雲,必须写繁体的那个!你呢?是附中的吧?”
许岷点点头。那姑娘也贴心地递上了纸笔。
许岷随手写了名字。
他的字端正工整,一点也不潇洒,不知道怎么人就潇洒成这样,秋天跑去淋雨。夏雲看着白纸撇撇嘴:“字挺清秀,比我侄儿正经多了,那不成器的,不提他了。你是许岷?初一月考年一的那个?”
许岷沉默。
他这段时间焦头烂额,考完试就把它丢得不知道哪个国家去了,更别提关注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