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按部就班地口齿厮磨,岳铭昕动作轻缓,好似对待最珍贵的藏品,生怕动作粗鲁弄疼他,按着性子,小心翼翼地推进着,从唇珠到嘴角,从唇瓣到贝齿,一寸寸地席卷,手指插入他的头发里,温柔抚摸,然后在脖颈处流连不已。
但,对于如此平淡的过程,靳若言似乎不甚满意,将头稍微一偏,使得彼此嘴唇贴合地更加紧密,放纵自己沉溺于这场禁忌的游戏。
他没什么接吻的经验,只是凭借男性的本能,尝试着用舌尖逗弄对方的牙齿,然后时不时碰触他的舌头,再灵活逃走,不让他轻易逮住,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接连几次,那人便受不了如此的刺激,抬手扣住他的下颌,逼得那四处点火的舌头无处逃脱,最终被擒获,放肆吸吮纠缠一番后,那人开始释放压抑的欲望,在他口腔中疯狂搅动,好似在掠夺他的空气。
刚才还自鸣得意的靳若言终于有些招架不住,用手抵住那人的胸膛想要起身,但被紧扣着腰身动弹不得,只能在嘴里发出“嗯唔”的声音,表达着抗议。
其实,在上午的练习室中,靳若言相信若当时没有人,他们早就滚在一起,男人就是被欲望主宰的动物,哪怕这人和自己同样的性别,哪怕之前还在防备着他
正当两人吻到忘乎所以的时候,突听“咔嚓”的开门声,靳若言瞬间清醒,用力挣脱岳铭昕,飞一般地跑回卧室,咣当把门带上。
不去管客厅中徐乐舒大呼小叫地叫嚷,走到椅子前,一屁股坐下,抬手捂着脸。
靳若言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俩人的关系会发展得如此诡异,明明是自己讨厌加防备的人,却做出接吻这样亲密的动作,而且,是两次,如果说,上次是岳铭昕的出其不意,那这次可以说是他的主动勾引
其实,从香港回来,他便时常想起海洋公园的那场烟花,以及烟花下的激情深吻,而这次录制团综,两人意外地在练习室汇合,虽然不知道他选择练习室的理由,但从身体贴近时,彼此攀升的体温,便知道有些事情已走向失控。连带着自己整个下午都不在状态,看到他便不由得心跳加速,晚上又迫不及待地和他拥吻到一起。
靠,真的病了!
还以为对蓝施杰,只是一场意外,雁过无痕,叶落无声,如同绽开在流年路途中的野花,最终抵不过季节的萧瑟,而自己本质还是直的,待落红凋零满地,也就会步入正轨,而今,却越走越偏,竟饥不择食到和岳铭昕搅在一起,难道自己已经弯得无可救药?
还有,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如此肤浅,挑的人一个比一个长相精致……
靳若言闭上眼睛,嘴角泛起一丝自嘲般的苦笑,不妙不妙,真是不妙。
“笑什么呢?”不冷不热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回头一看,方云祈正一脸愤懑地瞪着他,“我好不容易睡着觉,又被你吵醒啦!我说,能不能有点公德心,关门小点声!”
靳若言懒得抬眼,随口回了句:“哦,那不好意思,你继续睡!”
“我靠!”
这么云淡风轻的一句道歉,就能填补自己心理阴影的面积吗!!
要放在平时,方云祈必定爬起来和靳若言决一死战,但现在,他实在太困,一翻身,决定继续睡觉。
没想到,就在方云祁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又被靳若言粗鲁地推醒:“喂,你先起来,我问你个事!”
“我靠!”方云祈彻底怒了,坐起身,指着靳若言的鼻子骂道,“你就是诚心不想让我睡觉是不是!!”
靳若言赶忙摇头,在胸前画十字,态度诚恳地解释:“不是!不是!我向耶稣起誓,我是真有问题要请教你!”
方云祈见他还算老实,心情稍微平复,面无表情地说了句:“那,你问吧。”
“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方云祁:“”
谁能给我一把枪,先把这货杀了,我再自杀!
方云祈眼皮跳了两下,然后耷拉下去,与靳若言对视,确认他是不是故意耍着自己玩,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却分明写着‘虚心求教’四个大字,方云祈面皮禁不住颤了颤,半天才缓缓地吐出句:“应该是女人吧!”
“你怎么会知道呢?”靳若言情绪激动地跳起,目光炯炯地瞪着他,“你从来没恋爱过,一天到晚只知道跳舞,你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女人?”然后,如传销组织的头目般挥舞双臂,慷慨陈词,“人刚出生的时候,性取向都是未定的,但在长大的过程中,受周围环境以及主流思想的影响,便将异性恋视为正统,潜移默化间,才对异性发生兴趣。”
方云祁倒吸一口气,似乎听到了不起的言论,脑子瞬间激灵不少,但,还是无言以对,他本就不善言辞,再加上靳若言说的有理有据,几句话下来,竟真的开始思考自己是否过于屈服主流意志,没有尝试新鲜事物的勇气。
良久,方云祈小心地问道:“那就是说,我现在之所以没找到感兴趣的异性,是因为,我……其实喜欢同性?”说完,他两眼放大,脸上自动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是不是,你,你还是喜欢异性吧。”靳若言摆摆手,这孩子思想还没发育完全,感情观处于懵懂阶段,三言两语,就能将他带离正常跑道,从他这,根本得不到辩论胜利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