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好像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许泽松了口气。
他这个反应就很不对劲。
就算是他担心我妈接受不了会难受,也不会是这样松了口气的反应,本来我还怀疑的问题,现在更加的肯定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
等着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把注意力转移到这个问题上了。
皱眉问我,眼里还带着些许的探究。
我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可是真正看到他反应的时候,还是有些抑制不住的烦躁情绪。
“遇到别人,他们问我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我才知道的。”我尽量的让自己的情绪看起来很自然。
在他面前,现在都需要做足了戏。
其实说真的,挺累的。
本来以为工作就很累了,可谁知道比较起来这个根本不算是什么,在家里也要时时刻刻的防备着,还要分分钟的警惕起来,做足了戏份,也真是累到不行。
我没打算跟他说是对门的小艺术家告诉我的,也没打算说我看过监控,甚至也没说我的疑惑。
因为就算我问出来了,他肯定也不会真的回答。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事情的。”
许泽低声的跟我说,还伸手按了一下眉心,看着异常倦怠的样子。
如果不是刚才我看到他一闪而过的紧张和僵硬,甚至真的以为现在他是在自责,可能会怀疑自己之前的做法不对。
只可惜,现在怎么看,我怎么觉得很假。
如果不是现在的状况不对劲的话,我甚至都觉得奥斯卡欠着他一个小金人。
“我为什么会跳湖,要不是他们说的话,我还真没点印象。”
他递给我的杯子我没接,而是拿过遥控器,腿也盘在沙发上,抱着膝盖,笑着说。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问题,我去问过林医生,他说大概是有些事情压抑住了,才会导致情绪失控,算是抑郁症的一种吧,但是能治疗好的,别担心。”
许泽一直温声的跟我说话。
无论是我之前做了什么,他都基本没对我发过脾气,总是不停地安慰我。
抑不抑郁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就真的离着疯了不远了。
许泽啊,你到底是多恨我,才能做到这一步啊。
我心里不是很舒坦,下巴搁置在膝盖上,看着电视发呆。
不管他说什么,我都是看着电视,一个字也不肯回答。
反正现在我是病人,就算做出来什么不合理的事情,也都是合理的。
这就是王道。
“诺诺,你今天怎么回事,人小许跟你说话呢,你就这个态度?”我妈从厨房出来了,一出来就开始训我。
虽然说这样的训斥对我没什么影响吧,但是也不舒坦啊,只能安慰我自己,毕竟我妈不知情,这么说也没关系。
可许泽倒是知道顺着杆子往上爬,他把杯子放在我面前,然后跟我妈说没关系,也不是多大的事情。